我直到淩晨才睡下,當鬧鐘響了三遍我才反應過來,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就出了房門。
十分鐘,我像彙報PPT一樣說完了前因後果,我媽眼珠子都快出來了,我爸阿巴阿巴的不知道想說什麼,我已經擺爛了,反正,不管他們說什麼,我都要退這個婚。
我閉上眼,準備接受驟雨般的數落和埋怨,可等了將盡一分鐘,卻聽見我爸在給酒店打電話,我媽在大家庭群裏編輯著微信,他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替我收拾著這個爛攤子。
早晨,陳建跪在我家門前,我冷笑,昨天不是挺委屈的嗎?今天就立上了。
他抱住我的大腿,鼻涕使勁兒往我衣服上蹭,情到深處,又開始抽自己嘴巴子,扇的是真起勁兒,時間還早,走廊沒什麼人,他也是個精人,連認錯也是在維護自己的麵子。
“陳建,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咱倆就此打住,別在這兒立人設了。”我一把推開他,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同時也看清了男兒膝下的偽,真情流露的虛,以及那些說來就來的演技。
“心心,我錯了,你不能因為我家窮就跟我退婚,我是愛你的。”
這波道德綁架,屬實拿捏了,我徑直開門,不再理會他的鬼哭狼嚎。
李蓮花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麵走過來,趁我不注意暗暗踢了陳建一腳,他這才慌忙站起來,跟著我進來。
我沒應聲,默許他們進來,她估計以為我理虧,又繼續放屁:“我們家小建那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你就應該順著他。”
陳建見他媽如此向著他,臉上的表情不禁得意起來,兩個人都快在我家翻天了。
吱呀,我爸正好提著一箱酒進來,他知道我的性子,便主動從衣服裏拿出兩條好煙來,笑嗬嗬的和那家人陪著小心。
我也注意到李蓮花的表情頗有些得意,但隨即就開始倒苦水。
從陳建小時候走路,說他爸離家出走,又講自己如何把這個垃圾養大,考上名牌大學......我聽的都快吐了,知否裏“一朝龍在天,凡土腳下泥”估計能更好的概括她的這些廢話了吧?
正在我聽的快睡著的時候,李蓮花突然朝陳建使了個顏色,他誇嚓又跪下了,眼眶裏還有點淚水和眼屎的混合物,離得太近都能聞見他的口臭。
“心心,我真的錯了,咱倆和好吧,我愛你。”
我雙手抱胸,冷笑了幾聲,不再說話。
李蓮花又出幺蛾子,娘倆眼淚是真多,揩了一把鼻涕,裝起了柔弱:“哎呀,我命真的是太苦了,我沒想到啊,好好的兒媳轉眼間就飛了,你說說你,一天天胡說些什麼?”
一哭二鬧三上吊,男人就吃這一套,我爸實在看不下去了,趕忙扶起陳建,又給她遞過去紙,
我再次表明我的立場,執拗說道:“這婚,不結,我隻退婚。”
李蓮花原本哭哭戚戚的,聽到我這麼堅決,立馬收聲,陳建還假模假樣的哭著,她一個手勢立即停止。
“那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商量一下彩禮錢吧,這誰家也不富裕,幾萬幾萬的,又不跟你家一樣,連眼都不帶眨的。”
我當然同意,畢竟我也不是那種愛糾纏的人,但屬實我也是真的低估了她的無恥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