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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裏二麻子死了。
我看到他麵色發紫,口吐穢物,鼻腔有血,初步判定是中毒死的,就是不知道中的什麼毒。
我發現他躺在地裏,冷靜地分析了一番才報警。
二麻子長得不好看,五短身材,臉上都是麻子,他從小就偷雞摸狗,調皮搗蛋,大到推了誰家的牆,小到摘了誰家的柿子,什麼都幹,村子裏有名的“狗都嫌”的人。
哦,二麻子不叫二麻子,他叫張泉。
我叫趙航,張泉的對照組,村裏唯一的文化人。
我自小品學兼優,相貌拔尖,甚至成為了我們這裏的第一個大學生。
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倆沒有什麼交集,但其實並不是這樣子,我跟張泉是這個世界上關係最鐵的兄弟。
我的品學兼優是張泉幫我造的名聲,其實小時候我很調皮,也犯了很多小錯,闖下的禍,這些幾乎都是張泉替我背的鍋。
其實我跟他說過很多次,不用替我背鍋,男子漢大丈夫,自己做事自己當。
他卻滿不在乎地說:“反正我也闖禍,多一件少一件的又有什麼關係,我也無所謂。但你不一樣,你讀書好,我們村一定要出你這個文化人,文化人小時候幹了壞事不能被人知道哈哈哈。”
我不想為村子做什麼,但是我希望我能成為張泉心中的人,他喜歡軍人。
我今年剛畢業,因為學業優秀馬上就要去上崗,但是因為我離家遠,加上長期不能與家裏聯係,所以特意回來一趟,也是為了給他看看,我已經是一名合格的軍人。
我做到了,但是張泉死了,死在了去我家的路上。
他都沒等到我穿著一身軍裝回來看他。
我看著張泉的屍體,心裏暗自發誓,一定要查出來是誰殺了他。
隻是我離鄉求學之後也很少回來,偶爾跟他見麵他也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說實話,我對張泉的了解不多。這實在是一個非常大的阻礙。
好在接張泉案子的警官是我的同學,當年和我一個軍校,不過不是一個專業罷了。
他叫王力,王力賣我一個麵子,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我把我知道的張泉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張泉因為沒讀過多少書,所以早早輟學,靠著自己的手藝在鎮上開了家麵館。
麵館生意非常好,張泉一年忙到頭,也基本不回村子裏,這是疑點之一,他也怎麼會死在一年回不了幾次的村子裏。
張泉家其實並不窮,甚至算得上富庶,是我們村中上等家庭。張泉靠著手藝也賺了很多錢,生活壓力幾乎沒有。
憑借著手藝和家產,張泉很早就娶了一個長得挺漂亮的老婆。
他老婆娘家離我們那裏不遠,算是老鄉了。她也早早就輟學了,聽說之前一直在鎮上的一家廠裏上班,因為漂亮,幾乎整個鎮都知道她這麼個人。
他們倆結婚,曾經也驚掉了無數人的下巴。說張泉掉進糞坑,幸福的冒泡。
張泉對大家的調侃就笑笑,愛老婆倒是第一名。
結婚沒多久,倆人就有了一個孩子。
孩子出生的時候,張泉特意給我打電話分享了喜悅,還讓我以後一定要做孩子的幹爹。
我當然滿口答應了,想著以後我帶這個小崽子打鳥掏窩,給他一個我們那時候的快樂童年。
當然,少不了要給他講他爹小時候的許多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