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我出院了。
父母都有各自的事,走不開,陳碩過來接我。
我將行李塞進空蕩的後備箱,習慣性的開了副駕駛的門卻愕然的發現,副駕駛位置已經塞滿了東西。
陳碩解釋:“怕你東西多放不下,我就把後備箱的東西挪車裏了,你坐後麵吧。”
“好的!”
我禮貌的笑了笑,開門坐到了後排。
畢竟,他已經是我的前男友了嘛,我不好再坐他的副駕駛了,理解!
車開到一半,陳碩的電話響了。
是楊嬋打的。
兩人一人一句,聊的很甜。
陳碩也是句句有回應,事事有找落。
我能聽見,那頭的楊嬋時不時還會撒嬌幾句,裏麵還傳來孩子的哭鬧聲。
恍惚間,我想起曾幾何時自己跟他也是這樣麼講電話的。
“哦,剛接上楊曼,還要一小時吧....”
說到這裏,不知為何他忽然回頭衝我笑了笑。
我也報以禮貌的一笑。
他這才對著電話說“怎麼不需要?車子有點臟,我得先去洗一下才能接你啊.....”
“放心,誤不了.....”
耳朵像被一根鋼針刺痛,後麵他還說了什麼我就聽不見了。
到了家,他沒有主動幫我拿行李,我也沒有要求他上去喝杯咖啡。
我付了錢,他愕然的看著我。
“多的算是給你洗車的!”
我禮貌一笑,轉身上樓。
兩清了!
他終究什麼話也沒說甚至連客套的“回頭聚聚”都賴得說,就開車走了。
那倉皇逃竄的樣子,唯恐避之不及。
我們明明曾經那麼真切的愛過。
他也是我遭受那樣的折磨時,咬牙也要堅持下去的心念啊。
忽然間就成了陌生人。
開門進了家。
空空蕩蕩的一股冷氣,撲麵而來。
鍋裏沒有熱好的飯菜。
桌子、沙發、地板積了淺淺的一層灰。
客廳原本有一張父母的結婚照,現在已經沒了,白白的牆上留著一塊深深的灰跡。
父母,是在我失蹤的一年後離婚的。
出院前,我媽才告訴我。
他們的婚姻本就沒有感情基礎,隻是為了我才勉強撐到現在。
我不見了,他們正好沒了牽絆,索性離婚。
楊嬋判給了我媽。
老房給了我爸。
現在,他們都有了各自的家庭。
我和這棟老房子一樣,成了多餘的。
額,不對。
房子已經找到了買家,我最多隻能住一周。
所以多餘的,隻是我!
世界一下子陌生的,令我有些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