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不願意騙,身上的錢也用盡,三黑子見無利可圖,便時常在晚上毆打他。
我曾經在門外遠遠看了一眼,年輕人遍體鱗傷,他雙手被銬住,幾個人鞭子來回抽。
本來就吃不上飯,又天天被毆打,這天夜裏,年輕人的哀嚎一聲低過一聲,直至微弱到我聽不見。
第二天一早,門外兩人拖來一竹席,卷起年輕人扛起走了。
看到這一幕我嚇得魂不附體。
我家裏老父親還等著我掙錢治病,我媳婦還沒娶。
要是我死了,香火就斷了代,這個家就散了。
我誠惶誠恐找到三黑子,問他讓家裏人打錢可不可以。
家裏窮是窮,可三萬,擠一擠還是有的。
“不行,隻能按照我們的方法弄錢。”三黑子一盆涼水澆我頭上。
他們的方法其實就是詐騙。
可詐騙,走上了這條路,還有其他後路嗎?
“倒是也有其他方法,你可以向你朋友借錢。”三黑子道。
三黑子遞給我他的手機:“你找你好朋友,讓他給你轉三萬,保密費就算交了。”
我迫於無奈,隻好聯係了去年一起打工的一位工友。
工友心腸好,在我賭上父親性命下,他向三黑子指定的賬戶裏轉了三萬。
“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我問道。
“嗯,不行。”三黑子說:“保密費你是交了,但偷渡費你還沒交呢。”
我急了:“什麼偷渡費,我是自己來的。”
三黑子不慌不忙:“我沒說來的偷渡費,我是說回去的偷渡費。”
“不然你左腳出去,右腳就進了警局,我們得擔多大風險。”
“你必須由我們的人帶回去。”
聽完三黑子的話,我癱坐在地。
我明白了,他就是在騙我。
三黑子根本不會放我走,我反而還搭進去工友三萬塊錢。
又過了些時日,錢包幾乎快空,眼看明天就要吃不上飯,我隻能找到三黑子,向他低頭。
“早這樣這不就好了嗎?”
三黑子罵罵咧咧,再一次帶我去了破破爛爛的低配版寫字樓。
剛進去,就見到有人在打人。
躺在地上那人不斷求饒著說別打了。
周圍其他工作人員不敢吱聲,一個個跟受了驚的老鼠。
三黑子帶我到打人者麵前,說:“大壯,這人就交給你了。”
大壯人如其名,不僅身形魁梧,嗓音也十分粗獷。
他打量我幾眼,嫌棄道:“又是瘦瘦小小的,能經得住我幾次打。”
三黑子埋怨“我說大壯,你別沒事就打人,你說說你們組的都被你打死幾個了。”
“哪次有新人來,不是補充到你們組的。”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大壯對三黑子擺手道。
三黑子走後,大壯轉身瞬間給我臉上來了兩巴掌,然後說:“我這裏不養廢物,一天不開兩單,晚上就得挨揍。”
我被大壯巴掌打的一時回不過神,隻一個勁點頭。
接下來,大壯教我怎麼進行騙。
說的簡單點,我的工作就是鍵盤手。
利用各類社交軟件尋找目標,用話術套路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