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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願意惡意揣度殘疾人，但他們確實讓我感到很不舒服，於是我快速逃離了牛雜店，往家裏去。

我原本和大叔商量今天就開始工作的，可他堅決不肯，又是說工資不好結算，又是說還沒準備好。

也不知道我去當服務員，他有什麼需要提前準備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了牛雜店，大叔才剛拿著鑰匙來開門。

“小麗來這麼早啊？”

“這第一天工作，那不就是要積極點嗎？也不能枉費了叔給我的機會不是？”

我笑得燦爛，大叔也跟著笑起來：“年輕人有幹勁是好事。”

隻是他的話說出來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話尾也拖得長，比起誇讚，更像是在陰陽怪氣。

我也不在意這些，可能年紀稍大些的人，說話就是這樣吧。

大叔告訴我，在店子開門之前就得先把湯準備好，否則客人來了再熬湯就來不及了。

我一邊附和著，一邊試圖在旁邊看大叔熬湯是怎麼熬的，等我學會了自己就能在家熬。

大叔明白我的想法，於是擺擺手說道：“你先出去把桌椅擦一擦，擺好。”

聽他說這話，我有點失落，可他後一句又讓我失落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會喊你進來嘗一下湯。”

“好嘞叔。”

我猜大叔讓我嘗湯一定是因為我是這兒的常客，湯好不好喝當然是客人說了算。

不過大叔熬湯確實很快，我才剛擦完三個桌子就開始喊我進去了。

我立馬洗手擦幹淨之後進了廚房。

“大叔，你這兩鍋一塊熬忙得過來嗎？”

“不忙不忙，兩鍋雖然湯一樣，但這個看著多，其實也就幾碗的量，嘗嘗吧。”

他從小鍋裏盛了一碗湯遞給我，裏麵還有好幾塊肉呢，大叔還挺大方的。

我忙接過隨便吹了兩下就喝了一口，很濃的肉香和鮮意充斥著我的口腔，雖然有點燙，但完全不影響我一口接一口地喝。

很快，一碗就見底了，我豎起大拇指點頭說道：“比之前還要好喝，叔，您這手藝真是沒得說。”

“好喝就多喝幾碗，這鍋就是給你準備的。”

“真的嗎？謝謝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吃早餐太餓了，我一連喝了三碗，還是忍不住想要接著喝，那感覺就跟口渴了很久想要喝水一樣的迫切。

大叔一直站在我邊上，盯著我喝完好幾碗，實在是喝不下了才喊我一起出去準備迎接客人。

我此時隻覺得我的胃不夠大，恨不能將這些湯全倒進肚子裏，想和大叔說帶點回去晚上喝也沒好意思開口。

出了廚房之後，那幾個聾啞人小夥子已經在外麵站成了一排，低著頭像等著訓誡一樣，直到大叔出來他們才齊刷刷抬頭。

他們像受過專門訓練一樣，顯得我有些格格不入。不過我也確實跟他們不同，沒什麼可計較的。

大叔一揮手，他們就散開了，和以往一樣，重複著擦桌子掃地一類的事，我就負責招待客人，偶爾也幫大叔算賬。

一天下來，我下班後，還沒出店子，幾個聾啞人又開始直勾勾盯著我，讓我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