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仍然很自責,很歉疚。
當晚,我就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麵,高雯雯來向我索命。
她聲嘶力竭地衝我撲過來,說是我逼死了她。
噩夢驚醒,我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我驚懼不安,一連幾天都渾渾噩噩的。
白天去上班,我公司裏的同事們都關切地問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們見我搖頭,又問我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
我張了張嘴,其實我很需要傾訴。
但我偷偷去兼職,還是幹的狗仔。
要是說出來,可能連我的本職工作都要弄丟。
除了白天精神恍惚,晚上精神還備受折磨。
隻要一閉眼,高雯雯就會出現在我的夢中。
每一次,她都是凶神惡煞地來向我索命。
我的精神已經幾近崩潰。
狗仔這份工作,真的不適合我,我決定去辭職。
接連幾天,不敢看手機的我,想要在手機上向老板辭職。
才打開手機,我便看見了老板給我發了許多消息。
他話裏行間似乎特別著急。
我心裏琢磨著,這樣也好,索性當麵向他提出辭職。
於是,我下了班,即刻去了老板那裏。
老板一見到我,非常熱情地迎了我進去。
他殷切地給我倒了水,還拉著我,往沙發上坐下。
“你都看到了吧?”
我以為她是在問我,是不是目睹了高雯雯墜樓一幕。
我沒有多想,自然地點了點頭。
“說吧,你要多少錢?”
我隻是拍到了高雯雯跳樓,也能拿到錢?
老板的工作室,不是一向來靠賣花邊新聞賺錢的嗎?
難道高雯雯跳樓的背後,另有隱情?
老板見我擰著眉頭不吭聲,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
他惡狠狠地瞪著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快把相機交出來。”
我被他突然大聲說話,嚇了一跳。
“老板,這錢我不要。”隨後,我直接說道,“我要辭職,還有相機是我自己掏錢買的,為什麼要交給你?”
我誤以為老板是猜到我要辭職了,才會突然這麼凶地對我。
老板忽然按住了我的肩膀,不許我起身離開。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你要多少錢都好說,開個價。”
他壓低了聲音,半威脅地對我說。
高雯雯死得這麼慘,我良心上頗受自我譴責,是堅決不會上交她跳樓的視頻的。
我掙紮著要起來,奈何掙脫不開。
老板見我軟硬不吃,瞬間火了。
他甚至想要在他辦公室,動手打我。
要不是我練過武術,恐怕是逃不掉了。
我先是一個猴子偷桃,再是一個過肩摔,將老板摔在了地上。
不敢有任何的遲疑,在老板痛得在地上嚎叫的時候,我一個箭步奪門而出。
老板並沒有追上來,我順利地逃回到了車上。
一路開車回家,我心裏很不安。
腦海裏,不斷地過著他發我的消息,以及對我說的話。
一坐到沙發上,看到了相機。
我腦海裏有什麼閃過。
對,相機裏一定有答案。
我剛要去打開相機,手機又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