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自我介紹過後,我背著書包走到座位上坐下,心裏卻不怎麼舒服。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大部分同學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尤其是女生,看我的時候幾乎全都揚著下巴,眼神或是冷漠,或是鄙夷,壓根兒看不見一絲友善。
更過分的是,課間我去上廁所,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麵鎖上了。
“有人嗎?能幫我開開門嗎”
“馬上就要上課了,幫幫我好嗎?謝謝!”
我試著扭動了幾下門把手,發現毫無作用之後隻好拍著門板求救。
可我掌心都拍麻了也沒人開門。
“董天心,別白費力氣了,咱們班同學沒一個會給你開門的,你就乖乖在裏麵聞屎臭吧。”
正當我拚命拍著門板,希望有人能聽見的時候,門口卻忽然響起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
“你是誰?是不是你把門鎖上的?你憑什麼這麼做?快把門打開聽見沒有?”
我才剛到這兒幾個小時,對班裏的同學還不熟悉,一時間聽不出是誰的聲音,可從她嘲諷鄙夷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就是那個使壞把我鎖在這兒的人。
見狀,一股火氣猛的躥上心頭,我使勁兒拍著門板,怒聲道。
“就是我說鎖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鬼樣子,憑什麼剛轉學過來就進我們班?”
“我們班可全都是憑真才實學自己考進來的,貨真價實的學霸,你算什麼東西?”
那女生根本沒把我的憤怒放在眼裏,冷著聲音繼續嘲諷,話裏話外都在諷刺我一初來乍到的轉校生沒資格進頂級尖子班。
清河一中的頂級尖子班是整個清河縣的王牌,隻有不到三十個人,每一個進入尖子班的學生,都經曆過難度堪稱地獄級別的考試。
而我之所以能空降,大概是因為周叔是本地著名的企業家,加上我的成績也十分亮眼,所以校領導賣了他三分薄麵。
“清河一中尖子班的名聲是不小,可我的成績就算是在北市的重點高中也能排到年級前三,怎麼著也能跟你們比比吧,你憑什麼說我不配?”
“識相的趕緊把門打開,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九歲就跟著爸媽移居北市,這些年我們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不說眾星拱月,至少也是被人尊敬慣了的,哪裏受得了這樣的侮辱,說話火氣越來越重,甚至忍不住威脅道。
可偏偏遇上個不知死活的,非但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反而還變本加厲的嘲諷我,甚至連我爸媽都沒放過。
“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是吧?你給我等著!”
聽著她一口一個暴發戶土大款地罵我爸,我忍無可忍,轉身走到洗手池旁邊,撿起一節塑料軟管直接懟到了水龍頭下麵。
然後把水龍頭開到最大,拎起滋滋冒水的水管對著門板上方的空隙就是一頓猛灑。
“啊,董天心你幹什麼?瘋了嗎? ”
現在是初春,天氣算不上暖和,突然被涼水從頭到腳淋了個遍,那女生當然扛不住,怒不可遏地驚聲尖叫。
我當沒聽見似的,舉著水管繼續朝外猛滋,終於,她受不了轉身逃走。
而我也在保潔阿姨的解救下,成功從廁所脫困。
回到教室裏,我抬起頭四下掃視,很快便將目光鎖定在了一道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