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剛剛加班完,忙碌的回到租房。
急急忙忙的吞了兩口泡麵,我就繼續了加工PPT的工作。
這就是普通社畜的命運!即使下了班,還得繼續賣命。
而且,我必須要比其他人更努力,因為,我沒得選。
我是個孤兒,在我五歲的時候,父母就因為一次車禍去世了,這導致我必須從小學會自立。
和其他孤兒不同的是,我還有一家努力想吸我血,企圖讓我為他家做貢獻的大伯。
嗬,每當想起這個大伯,我心裏隻有冷笑。
這麼些年來,他對我還不如他養的一條狗一樣!
思緒萬千,忽然,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以為是公司老板的電話,我沒仔細看就接了。
“是,是小旭嗎?”對方謹慎的確認了下。
我心下一涼,是大娘的聲音。
她之前每次電話來,都是各種想辦法問我要錢,或者要辦事。
“是,有什麼事嗎?”
我冷冷的回了句,我實在沒辦法對這一家子親切起來。
“唉,小旭,這些年,是我們一家虧待你了!”
大娘的語氣突然充滿了愧疚,聽起來低眉順眼的。
“你別擔心,我們不是要向你要錢的!這…是因為你年紀大了!這些年你父母的遺產,一直在我們手裏管理,我看,也差不多可以交還到你手上,我們也算圓滿完成任務了!”
“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回來一趟吧?”
起先,我以為她兒子出了什麼事要問我借錢辦事,沒想到,居然是要還我的家產?
此時,一股愧疚感生了出來,也許是我誤會了大伯他們吧?
這些年,他們可能真的後悔了!
事關父母遺產的事,讓我不得不考慮請假回去。
來到幾年沒見的小區,還是那個熟悉的樣子,我熟練的走進我住了幾年的大伯的家,敲了伯伯家門。
是大娘開了門,她看見是我,驚喜的喊屋內的人;
“小旭回來了!”
我被熱情的迎了進來,才發現屋子裏不止大伯一家,還有奶奶和兩個遠方的親戚。
大約是大伯請來的公證人。
大伯一看見我,就殷勤的招呼我,然後打電話確認包間,隨後就拉著我,一行人熱熱鬧鬧的來到了小區附近的飯店裏。
“隻是做資產歸還,需要這麼隆重嗎?”我心裏起了疑。
他們似乎一早就訂好了,不一會兒,飯桌上就上滿菜。
雖然我一再推辭,但還是被請到了主座上,席間,我偶然看到了堂哥複雜的眼神,隨後這種眼神就不見了,轉變為一種陌生的熱情感。
這些年,我去上了大學,畢業後,找了一份還算體麵的工作。
而他早早的輟學供養大伯一家,直到現在見到我,儼然有了對比。
也許正因為如此,他剛才才那樣看我吧?我心裏這麼揣測。
飯桌間,沒等我開口說遺產的事,大伯大娘忽然緊緊拉住我的手,一副後悔萬分,捶胸頓足的表情:
“侄子啊,大伯這些年,虧待你了啊!”
說著,大伯忽然開始流淚起來。
我腦袋一蒙,閃回到了以前;
我本來生活在還算富裕的家庭,父母都是生意人,但很不幸,在我五歲的時候,父母因車禍意外去世,我成了孤兒。
這時候,大伯一家出現了。
起先,大伯對我還好,讓我和堂哥堂弟一樣生活,吃住。
直到大伯簽了撫養協議,徹底拿到我家資產的控製權後,我開始了半個奴才一樣的生活。
因為那之後,飯我被要求最後吃剩的,衣服,鞋子,也隻能穿他們剩下的,也不管我穿著合不合適。
同時,我還要承擔洗碗做家務的工作。
伯伯大娘兩夫婦也一下子改了麵孔,我做的稍有不對,就會遭到責罵甚至痛打,他們打罵的時候,還會順帶惡毒的罵我父母;
他們曾說我命硬,克死父母。
有時候也會說我父母死就是因為賺錢卻不給親人,遭報應死的!
這些話,我一直記到現在。
堂哥堂弟也不再像以前偽裝的那般溫良恭儉讓,而是開啟了對我肆無忌憚的長期霸淩;
那時,隻要家裏砸了什麼東西,或者少了什麼,無論結果,最後都會被兩個人聯合起來,說是我做的。
最為嚴重的一次,家裏丟了一百塊,堂弟就跟大伯告狀,直說是我做的;
結果是他自己偷的。
那一次,大伯狠狠的打了我,把我的肋骨都打斷了!
不知情的爺爺奶奶,也在旁支持:
“棍棒底下出良才!今天打了,以後這混小子就再也不敢偷錢了!”
即便我被傷成了那樣,大伯也沒有把我送到醫院裏。
隻是找了個小診所,讓醫生打了普通的繃帶,順帶拿點便宜的藥就完事了。
也許是父母在天保佑我,也許是我身體素質不錯,肋骨慢慢的也長好了。
隻是,那個階段,我總是半夜被胸口的劇痛痛醒過來,想起自己的父母,躲在被子裏偷偷的哭。
自那以後,我就暗暗的發誓,要靠自己走出來,離開這個黑暗的地方!
此時,麵對大伯一家如此的道歉,我內心五味雜陳,會想起過去,禁不住潸然淚下!
良久,我終於默默對自己說了句,算了。
這就是家庭的複雜性吧!
即使我受了這麼多,也沒辦法真的像仇人一樣對他們進行報複,反而要在所有親人麵前,假裝大度的抹平這一切。
我長歎一口氣,抬起頭,打算對著一起哭的大伯大娘進行勸慰。
不想,大伯卻先開了口:
“你弟弟小傑得了白血病,看在這麼多年兄弟一場的份上,救救他吧!”
我端起的酒杯停在那裏,原來他們並不是為了交還父母留給我的資產,更不是為了給我道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件事做鋪墊。
堂弟得了白血病,急需要骨髓移植。
他們怎麼知道我的最為匹配呢?
在我的疑問下,他們才說,我們和你堂哥都試過了,不行。現在, 家裏就剩你這麼一個孩子了,除了你,再沒有別的人可以做匹配了!
聽到這裏,我心裏冷冷的嘲笑自己的傻,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那一刻,我真的以為他們想要和我和好呢!
關於這個堂弟小傑,我記憶很深刻。
他身上帶有一種原始的惡,在一家人中,他以前最喜歡對我耍心機誣陷我,並以此為樂。
那時候,我和他同班同學了幾年,每當我成績比他好的時候,就會被他各種誣告;
誣告給父母還不止,還要誣告給老師,聯合同學一起孤立我。
“誰要你成績比我好的?你個克死父母的孤兒!”
那時的小傑,眼裏充滿著驕傲和奸計得逞的惡;
我永遠記得小傑得逞後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猙獰模樣。
不成想,才幾年沒見,沒想到他現在卻得了白血病,這算不算一種報應?
我沒辦法直接回答他,他們這一番操作,著實驚訝了我,我沒有再多說話,起身說要去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