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的夜,有些清冷。
我站在供桌前,看著麵前的一對蠟燭心潮起伏著。
兩天前我就借故跟老公鄒強大吵一架,然後中午趁著他不在家我就跑出去了,其實我並沒有走遠,一直在村子外麵潛伏著。
我這麼做,隻是為了製造一種我跟他吵架後跑路的假象,村民們都知道他一直都跟我關係不好,經常打罵我,所以他們會覺得我不堪忍受跑掉是很正常的。
剛才我估摸著鄒強跟我兒子,還有他的缺德老媽都睡熟了,我才悄悄回來。
我隻要推倒這兩根蠟燭,就可以製造一場很自然的意外。
可是這畢竟是三條活生生的人命,我現在猶豫了。
我閉上眼睛,艱難的喘息著。
那年我被村裏的猥瑣男玷汙了身子,我爸媽馬上以最快的速度托人給我找了一個偏遠山區的男人嫁了。
那個地方窮的要死,交通極為不便,我哭著懇求我媽,可她隻顧著跟情夫偷歡,哪裏管我的死活。
而我的綠帽爹一向軟弱無能,根本說不上話。
於是我就被迫哭著出嫁了。
新婚之夜,老公鄒強發現我不是處女,一腳把我踢下床,開始瘋狂折磨我。
我哭著跟他解釋初夜不落紅是很正常的,可惜我越解釋他打的越凶。
之後的三年我被折磨的不成人樣,還生下了本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
我原本以為孩子會給我帶來新的希望,然而孩子長大之後受了我婆婆和鄒強的洗腦,他沒把我當做母親,總是指著我鼻子罵我賤人,讓我不要碰他。
到現在已經0年了,我受的屈辱和折磨用三條人命來償還,我覺得不為過。
想到這裏,我一咬牙,抬手碰翻了兩根蠟燭, 看著火苗和蠟淚緩緩的舔舐著旁邊的一疊紙錢,我勾起嘴角,轉身輕輕的走出了屋子。
在黑夜中,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了這座貧窮落後的村莊。
我身上隻有十幾塊錢,平時鄒強不會給我錢花,我也沒有辦法賺到錢。
我現在隻能一邊流浪一邊想辦法乞討湊夠路費。
我又冷又餓,折騰了兩天差點餓死在山村公路邊。
就在我絕望之際,一輛大卡車停在了我旁邊,緊接著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說了一句,“妹子上車吧,要去哪裏我送你去。”
我抬頭看著那張善良淳樸的臉,感動的落下了眼淚。
他一邊開車一邊詢問我情況,我狼吞虎咽的吃著麵包和香腸,像極了一個餓死鬼。
我謊稱我是一個遠嫁的女人,我老公生病臥床多年,為了給他治病花光家裏所有的積蓄,還是沒能救他一命。
他死了以後,我在這裏沒有任何依靠,我打算回娘家去。
他對我的遭遇特別同情,說正好他要去我娘家的那個方向,就可以一直把我載到那邊。
我感激萬分,自從我落入那個魔窟一樣的地方,我就覺得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人情味了。
“妹子,按照規定夜間2點以後就不可以行車了,前麵有個服務站,等會兒我把車停在那裏,我們下去旅館裏開個房間,住到天亮再走。”
“這......我就睡車上吧,我身上錢不夠。”
“害,妹子你真客氣,你一個人怎麼能睡車上呢?開一間房又花不了多少錢,沒事。”
到達服務站停了車,他領著我到旁邊的旅館開了房間,然後讓我去洗個熱水澡暖暖身子。
我沒有扭捏,直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