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我再度回到了闊別四五年之久的家鄉,看到拄著拐杖腳步蹣跚的奶奶在小鎮口接我,我趕快迎了上去,熱情地打著招呼。
我的後媽和她新找的男人也笑嗬嗬站在一旁,隻是我對他們卻沒有什麼好臉色,隻是淡淡的叫了一聲邢女士和張叔叔,便攙扶著奶奶離開。
後媽和張叔叔一反常態的沒有生氣,而是熱情的上來幫我拿行李,對我噓寒問暖。
他們反常的態度甚至讓我心裏感到一絲愧疚,覺得自己對他們的態度是不是太冷漠了。
我抬頭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看到弟弟邢亮的身影,於是便隨口問了一句。
後媽趕緊跟我解釋說弟弟出門去聯係酒店了,說明天要給我辦個大酒席接風洗塵,然後跟我商量遺產歸還的事情,讓我今晚先將就著過一夜,一切明天再說。
我心裏便也沒多想,晚上休息的地方是我以前讀書時候住的房間。
房間裏麵的罕見的收拾整齊了,不再像之前一樣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這讓我有些意外。
看著這些熟悉的擺設,熟悉的記憶湧上心頭。
我出生在一個離異重組家庭裏麵,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因為生病離開了人世。
但是還沒等我傷心太久,爸爸就帶著我後媽和一個小男孩回了家,告訴我這就是我新的媽媽和弟弟。
我對後媽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女人很會打扮。
後媽當時嫁給我爸爸的時候三十歲不到,她打扮的非常精致,穿著也非常暴露,臉上化了濃濃的妝,還噴了很多香水,香氣撲鼻。
我的家庭出生在一個小鎮裏麵,離鄉村很近,這裏的阿姨姐姐們大部分還是以淳樸的妝容為主,並不像她這樣濃妝豔抹。
麵對爸爸讓我喊一個陌生女人叫媽媽的要求,我心裏很害怕,我縮在爸爸身後低著頭,半天也沒喊出一聲。
後媽的臉色變了,我聽見她笑著對我爸說:“哎呀小孩子嘛都怕生,不叫就不叫吧,她現在還沒習慣,等以後熟悉了就能叫出口了。”
但是在我爸爸走了以後,後媽立刻毫不留情扇了我一個耳光。
“這是第一次見麵,我給你長個記性,以後在外麵要老老實實喊我媽,知道嗎?”
“知......知道了。”
看著她凶狠的眼神,我隻能連連點頭,也不敢跟爸爸說。
從那之後,家裏的日常家務也變成我一個人獨攬,那時候的我不但每天要上學,還要負責洗全家人的衣服,被單,襪子,包括拖地,喂雞鴨。
因為我家裏原本隻有兩間臥室,弟弟來了之後我就隻能在大廳裏麵拉個簾子,平時就睡在這裏,家裏有人走動的話,不拉簾子就會被看的一清二楚。
我爸爸的性格是偏向軟弱老實的,他每次看到我被後媽欺負也隻是象征性說她兩句,後來就幹脆躲進屋裏裝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