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樓了!”
我剛將車停好,突然一道身影重重墜落在我的車前蓋上。
巨響的撞擊聲讓我渾身一顫,而那個滿身是血的女人,正是我的心理患者,林珊。
她瞪大雙眼,表情中滿是驚愕與恐懼。
之後,警方很快就用警戒線將現場給圍了起來。
而我也作為這場案件最直觀的目擊證人留了下來。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著,“還這麼年輕,怎麼就想不開要自殺了呢?真是太可惜了。”
“姍姍!姍姍——”
就在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跌跌撞撞的朝這邊跑來。
是林珊的老公,何誌。
他跪在林珊的屍體旁邊,拉著她滿是鮮血的手嚎啕大哭,“你怎麼忍心拋下我一個人走了?”
我靜靜看著這一幕,內心卻生出疑惑。
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因為就在半個小時前,林珊還在電話中興奮地告訴我,“陳醫生,我老公答應不跟我離婚了,真是太好了!”
聽她當時的說話語氣,完全不像是個想要自殺的人。
那這半個小時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這麼想著,我的視線落在何誌的身上,不由得想到剛才我停好車之後的場景。
我清楚記得,就在剛才林珊墜樓之後,我下意識抬頭向上看,卻意外在窗口看見了淡定的何誌。
我的預感告訴我,林珊的死絕對不是偶然,並且還跟何誌脫不掉關係。
可是,如果真是何誌殺了人,現在又怎麼會慌慌張張的跑下樓,甚至抱著林珊的屍體痛哭流涕呢?
那種撕心裂肺的真情實感,不像是演出來的。
難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之後,我被作為現場目擊證人,跟著警方一同回到警局。
在車上,我看向一旁精神有些恍惚的何誌,他雙目猩紅,幾乎哭的要暈厥,對警員的安慰充耳不聞。
我沒說話,從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何誌如果真的是凶手,現在必然會露出馬腳,哪怕是一個特別細微的動作或者神情,我都可以馬上看出來。
但是並沒有。
警察局內,我被帶到一個單獨的房間裏麵,給我做筆錄的是一個年輕女警察。
從她剛坐下的各種細節當中,我能看出來,她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
“陳湘顏是嗎,你是死者的心理醫生?那在你今天前往她家之前,是否有發現林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搖搖頭,“沒有,她當時說話的語氣聽著還挺開心的。”
當初林珊找到我,就是因為她老公想要離婚,她在壓力之下開始抑鬱,希望得到我的開導。
原本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心理疏導的。
簡單的筆錄做完,女警員告訴我可以離開了。
但我走了兩步又回來,欲言又止的看向她,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她我的猜想。
畢竟,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這一切不過是我的推測罷了。
“怎麼了,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想說?”
“其實,我當時在林珊家的窗口看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