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想了想,又覺得這裏的一切都不是當初那般了,茶也沒什麼好喝的,便又倒掉了。
康如蘭一根煙抽完,耐不住了。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
“蕭軍跟我好了兩年了,我愛他,他也愛我,他說他早就受夠你了,嗬,你這樣死抓著他不放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嘲諷我的時候,還不忘記炫耀自己那見不得光的感情。
我看她的眼神越發憐憫起來。
我死抓著蕭軍不放?
若不是我爸有心提拔他,他怎麼可能從公司底層一路做到現在的高層,由當初那個村裏出來的窮小子,一下子飛上枝頭呢?
這些年,是他死抓著我,哄著我不放才對。
但這些我懶得跟康如蘭多說。
“我今天過來,是想告訴你,這裏我打算賣掉了,至於你,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去租其他的房子,”我環顧四周,語氣波瀾不驚。
我在提醒她,她隻是個租客,不要對自己的身份抱有太多的幻想。
既然我和蕭軍的婚房成了他出軌的庇護所,那這所房子也沒有作為紀念的必要了。
顯然,康如蘭沒有聽懂我話裏的潛台詞。
她怒氣衝衝的走到我麵前,音調猛地升了八度,尖銳刺耳:“你真以為我叫你來是跟你商量的?實話告訴你吧,蕭軍連離婚協議書都擬好了,你必須同意離婚!”
“你可真夠下賤的,他都不喜歡你了,你還要纏著他,我要是你,早就找個地方一頭撞死算了!”
我挑了挑眉毛:“看來你對你們的感情很有信心啊。”
一如曾經的我。
可那又怎麼樣,人是會變的。
康如蘭被我平淡的態度激怒了,伸手就來抓我,被我躲了過去。
她更惱火了,趁我不注意,她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我能感覺到她的長指甲在劃過我的頭皮,火辣辣的疼。
金黃色的卷發在我眼前拂過,我眼裏淬了一層冰,苦苦建造起來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憑什麼,一個小三還敢在我麵前囂張?
憑什麼,我的老公愛不愛我,輪得到她來說三道四?
我不知道我幹了些什麼,隻知道當房間裏重新回歸平靜的時候,康如蘭已經沒了呼吸。
桌上的東西掉了一地,滿室狼藉,我慌了。
我殺人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瞬間,我立刻想到了我那不到五歲的女兒,她還太小,我絕對不能坐牢!
可,我要怎麼處理這具屍體?
冷靜下來之後,我有了主意。
我依然是把電話打給了我唯一能夠信任的人,蕭軍的助理。
“是時候了,你把他送過來吧,地址我發給你。”我深吸一口氣。
雖然事態變得有些棘手,但好在一切還在可控範圍內。
助理沒有多問,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而我也沒有閑著,等待蕭軍被送來的時間裏,我把這個淩亂的房間大概整理了一番。
也可以說,給房間重新做了偽裝。
最重要的是,我清理了被康如蘭拽掉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