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憤怒之下,拿起啤酒瓶砸了我的頭,我昏倒過去。
醒來時就在這裏了。
難道是父親送我來這的?
我仔細回憶父親的麵貌,可剛有了點印象,大腦就疼痛不已。
幾次嘗試後,我放棄了。
看著門底精神病人如行屍走肉般的影子,我心裏明白,隻要在這裏待著,遲早會變精神病。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我需要與醫生說清楚,我不是精神病人,我是正常人。
可在幾聲大喊後,除了幾個精神病在門前吱哇亂叫,沒有人理睬我。
病床前也沒有尋常醫院的呼叫器,一時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呼呼呼。”
一陣微風吹過,我眼前一亮,可以從窗戶出去。
灰暗的月亮,靜寂的天空,不遠處還有不知名動物的叫聲。
我艱難踩在泥地裏,朝著亂葬崗方向行走。
忽然,遠處傳來幾聲整齊的腳步聲。
我循聲望去,幾道白色人影搖晃著向我走來。
我連忙躲進幾叢莖葉繁蕪的雜草,趴在地上。
白色人影步伐整齊,等他們走到近前,我才發現他們是白天打針的男人。
應該是精神病院裏的護士,我暗暗猜測。
他們走後,我不顧身上的泥巴,繼續向前跑。
四周全是掉漆的墓碑,烏鴉停留在碑前,吱呀吱呀叫著,好像在呼喚死去的亡靈。
我忐忑不安,風聲在耳邊呼嘯。
應該不會有鬼吧。
我不可避免的產生這種幻想。
幻想一個鬼魂跟在我身後,他緊緊追著我,等我到他墓碑前,便一把掐死我,將我拖進他的墳墓中。
想著想著,我感覺脖子後有點涼,接著有人抓住我的肩膀。
鬼!
是鬼!
我忍不住心中恐懼,放聲大哭,同時不斷搖晃身體,想擺脫他。
可他的手死死嵌進我的肩膀,滲透出血。
血滲出的一刹那,一隻柔軟滑膩的物體觸及肩膀。
我身子猛地一顫,他在舔舐我的血。
“走開!”
眼淚隨風而去,手臂不斷在肩膀處揮舞。
嗯?
手臂觸碰到一股溫熱柔軟的物體。
我回頭一看,是一隻烏鴉。
原來隻是一隻烏鴉。
我停下腳步,扶著膝蓋不斷大喘氣。
“你是誰?”
低沉的聲音響起,一束燈光射在我的身上。
糟糕!
被發現了!
我驚慌失措,轉身就想跑。
可那人速度比我快得多。
瞬間我便被他撲倒在地,雙手被束縛住。
“又是一個偷跑出來的精神病。”
我急忙反駁:“我不是精神病,我是正常人。”
話沒說完,借著燈光我被他的麵貌嚇得不敢出聲。
一條疤痕從他的眼睛延伸至脖頸,銳利的眼神如刀一般刮在我的身體。
更可怕的是,一隻嘴角帶有血跡的烏鴉從他身後緩緩探出。
“哈哈哈,精神病都該死!”
男人突然手舞足蹈,烏鴉圍繞著他旋轉,好像在進行某種神秘儀式。
他跳了一陣,又湊近我身前,舔舐嘴唇道:“這麼多年了,終於又見到一個。”
說完他抽出腰間的刀,比劃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