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格是沈家的女兒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
當時還挺害怕呢,一聽沈可心說她就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養女,這次回來不過是為了家族聯姻。
可是不過是個不受寵的養女,怎麼這麼張狂。
“原來不過是個養女,我說呢。”
趙芊芊譏笑了一聲,越發看不上阮夏格了。
沈可心咬著嘴唇,為難地勸阻道:“一會兒你們可別在她麵前提養女的事,上次就因為傭人隨口說了一句,她就差點把整個家都給掀了......”
趙芊芊跟沈可心早已熟識,兩個人的關係十分交好,聽到這些話,自然是要替好友抱不平的:“嗬,心虛唄,假的永遠比不上真的。可心,沈家小姐這個身份,我隻認你,如果她敢對你怎麼樣,我替你撐腰!”
“而且阮夏格這個人在學校裏作風不正,天天就想著和教授老師搞男女關係,一點水平都沒有,真不知道這樣的人這麼被調來京都大學當助教的!”
一想起聶岩追在那賤人身後的樣子宋慧就來氣!
正喋喋不休地吐槽著呢,一抬頭,便看見阮夏格正從二樓緩步走下來。
她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襯衫加上闊腿褲,未施粉黛的臉仍舊讓人驚歎於她的美貌,特別是那雙淩厲的眼眸,宋慧張著的嘴巴立馬就閉上了。
趙芊芊掃了一眼,“就是她?”
“嗯。”沈可心點頭。
趙芊芊抬了抬下巴,順手拿過傭人端過來的紅酒,“可心,我來替你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養女。”
沈可心假意攔了兩下便不說話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阮夏格打著哈欠,秉著走走過場的想法露個麵,沒想到剛下來就聽到這些沒營養的話,她掏了掏耳朵,懶得搭理。
“喲,這不是剛回來的沈大小姐嗎?”迎麵走過來一個女人,端著兩杯酒遞給她,“賞個臉?”
阮夏格隻想快點宣布結束,不願與這些人多加周旋,隨手接過。
就在她的手指即將碰上高腳杯的杯腳時,對方卻將手快速往旁邊一斜,冰涼的酒液灑瞬間灑在她身上!
在白色的襯衫上顯得異常觸目驚心!
阮夏格被涼得倒吸了口氣,抬眼看向罪魁禍首,對方笑得幸災樂禍,“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她眼神一暗,用兩根手指撚起襯衫的邊沿抖了抖。
“姐姐,你沒事吧?”這時,沈可心跑過來一臉擔憂地問道。
阮夏格沒有回話,隻是兀自掃了一圈周圍,然後朝著不遠處擺放的那幾打紅酒走走過去。
身後還傳來趙芊芊譏諷的聲音:“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自己是個寄人籬下的養女,都不敢反抗,哈哈。”
宋慧也跟著嘲笑,大快人心!
阮夏格拎起那瓶紅酒走會來,用開瓶器“啪”地一下打開,嗓音冷如冰窖,笑得瘮人。
“這麼喜歡喝紅酒,我陪你們喝啊。”
趙芊芊愣了一下,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隻見阮夏格有右手把酒瓶舉得老高,直接就往他們三人身上潑!
三人瞬間被澆成落湯雞!
“啊!”尖叫聲瞬間充斥整棟別墅,引來不少人側目。
阮夏格轟然把酒瓶摔碎到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緊接著冷聲道:“沈可心,我警告你別再動什麼手腳,誰是養女誰是親生的我一點都不在乎,但是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家裏帶!”
“還有你。”她看向宋慧,“我對聶岩一點意思都沒有,別像個瘋狗一樣亂咬人!”
一向嬌生慣養的趙芊芊和沈可心都懵了。
怎麼也沒想到阮夏格竟然敢當眾對她們潑紅酒!
“你們在幹什麼!?”彼時沈父洪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周文琴一看這場麵,震驚萬分,連忙走到沈可心的身邊心疼道:“天呐,可心,怎麼會弄成這樣?”
沈可心垂下頭,抽噎道:“媽,都是我的錯,您別怪姐姐......”
她顛倒黑白地把來龍去脈說了。
周文琴瞪向阮夏格:“看看你做的好事,非要把這個家攪得天翻地覆你才開心嗎?她是你妹妹啊!”
阮夏格揉了揉手腕,漫不經心地說:“自己調監控吧,我隻是以牙還牙。”
“芊芊她隻是不小心的,姐姐你何必做得這麼絕呢?”沈可心無辜地說。
阮夏格冷笑,這幫人還真是大言不慚。
正欲開口,手機響了一聲,她拿出來瞥了一眼,是江宸發來的消息:【小師妹,有個大佬提供了治療眼部疾病的藥物,要你替她兒子治療,報酬豐厚,你接嗎?】
阮夏格早就不想在這裏呆了,垂眸打字:【地址發我。】
“阮夏格,立刻給你妹妹道歉!”收起手機的同時,沈父嚴厲的聲音響起。
阮夏格臉色微沉:“是不是不小心的你們心裏最清楚。既然現在宣布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周文琴氣得不輕:這就看你接回來的好女兒!”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沈父臉上也無光。
這時,門口處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人群中有人驚呼:“是帝家的人來了!”
沈父隻好吩咐傭人趕快把這裏收拾好,自己舔著笑臉前去迎接,還沒開口,就聽到帝庭驍質詢的冷音:“沈小姐人呢?”
男人坐在輪椅上,被助理緩緩推著進來,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場,輪廓分明的臉龐上盡是不悅之色。
黝黑的眸子逡巡著周圍的臉龐,徹骨的冷意幾乎溢出。
他被家裏人催促著來見見這個妻子,不堪其擾之下,準備過來找人說清楚並離婚。
沒成想,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沈父心驚了驚,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道:“帝總......這樣,您先稍等一會兒,我這就讓她回來!”
“不必了。”帝庭驍冷著臉,示意林周推輪椅。
沈父大驚失色,嘴裏囫圇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林周攔住了:“沈先生留步。”
出了沈家,帝庭驍越想越奇怪。
兩次都沒見著人,他這位剛領證的妻子,倒像是在刻意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