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格眯了眯眼,反唇相譏:“看不出來,你這麼想給夏醫生提鞋啊。”
“你!”賈思琪氣急敗壞之際,好閨蜜出言幫腔,“阮助教,你怎麼說也算是個老師,怎麼跟我們學生斤斤計較啊!”
阮夏格被氣笑了,偷論文的還有理了。
她走到兩人麵前,抬了抬倨傲的下巴:“惹出這些事來的是你們,回過頭來倒說我斤斤計較,怎麼,在京都大學念了幾年,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她本來不想多加計較,奈何這兩人偏要揪著不放!
“我們說不過你!”賈思琪知道自己沒理兒,隻能罵罵咧咧地拉著閨蜜走了,“小冉,我們走!”
阮夏格斂了斂眸子,懶得搭理。
隻是以後在大學裏還是得多留個心眼,不然這樣的事情恐怕還會發生。
思緒間,看見林周推著帝庭驍迎麵走過來。
阮夏格愣了愣,有點詫異,這男人一直在這兒嗎?
剛才怎麼沒見人影。
“帝總。”麵對甲方爸爸,阮夏格扯了扯唇問好。
帝庭驍雙手交疊在一起,烏黑的瞳仁中泛著些許探究,對視幾秒後,他啟唇:“你之前不是說不知道夏醫生麼,你發表的論文觀點怎麼會跟她一樣?”
阮夏格杏眸微挑,“那說明我的實力可以和夏醫生媲美了,不是嗎?”
“......”帝庭驍冷哼,“自大。”
阮夏格倒也不在意,摸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男人:“帝總,你剛才不會一直在後麵關注我吧?”
帝庭驍別開眼,“我是來等夏醫生的。”
阮夏格眯起眼睛笑:“噢,我還以為你是特地來為我來的呢。”
“你一個女人,還是多學學禮義廉恥吧。”
幾次三番明目張膽地撩撥,早就讓帝庭驍的耐心耗盡。
自然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阮夏格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轉了話梢:“不過你們的情報有誤啊,夏醫生今天並沒有出現。”
林周也覺得奇怪呢。
明明夏醫生的行程是要參加本次交流會,可直到結束都沒出現。
難不成夏醫生是故意躲著他們?
沒理由啊。
帝庭驍神色微沉,明顯對這次夏醫生蹤跡的掌握不到位有些惱怒,扭頭眼神示意林周推輪椅。
“帝總!”
阮夏格忽然想起師父的鑰匙還在他那,心思微動,開口喊住男人,“如果我說我知道夏醫生在哪呢?”
帝庭驍停下,半信半疑,“你?”
阮夏格勾了勾唇:“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不遠處,宋慧看見阮夏格和帝庭驍相談甚歡,故意衝著聶岩陰陽怪氣道:“沒想到阮助教跟帝總這麼熟,看來她跟傑文大師能聯係上,絕非偶然呐。”
言外之意,肯定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聶岩眉頭皺得很緊,反駁道:“夏格是調研項目的領隊,跟帝總有交集也很正常。”
“聶岩,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阮夏格就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誰碰上她誰倒黴!”宋慧氣得跺腳!
聶岩則正色道:“汙蔑是要負責任的,宋老師,你別再亂說了!”
語畢,轉身離去,再不看宋慧一眼。
宋慧氣得咬牙切齒,死死地瞪著阮夏格的身影,旋即轉眸間,看見會館的工作人員正在收拾場地。
她盯著其中一個人手裏拽著的電線,逐漸起了壞心,陰森森地壓低聲音,“阮夏格,既然你這麼愛出風頭,那就一次性出個夠吧!”
......
而此時,帝庭驍饒有興趣地睨著眼前的女人:“說來聽聽。”
阮夏格緩慢地靠近他,蔥白的手指攀上他胸前的西裝布料,一下一下,輕微地撥弄著,笑意飛揚:“這麼說帝總是答應了?”
這女人!
輕柔的觸感,卻讓帝庭驍的呼吸亂了亂,就在他準備冷聲嗬斥的時候——
忽然,整個會館暗了下來!
頭頂滋滋地響著刺耳的電流聲,他下意識地抬眼看過去,下一秒,視線被覆蓋,耳邊響起女人的冷靜的嗓音:“閉眼!”
阮夏格眼疾手快地捂住帝庭驍的眼睛。
然後飛速將輪椅轉了個彎,電光火石之間,撲倒在他的身上。
用身體護住了他!
“砰!”
巨大的水晶吊燈轟然砸下,發出劇烈的聲響!
會館內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各種嘈雜的聲音交彙在一起,處於視線黑暗中的帝庭驍,下意識摟住了女人的後腰。
兩人貼得極近,熟悉的清香再次撲鼻而來。
她,到底是誰?
吊燈砸下來,雖然沒在中心,但是某個角恰好就砸到了阮夏格的背上。
她感覺後頸處有點鈍痛,悶哼一聲。
“你......沒事吧?”帝庭驍剛睜開眼睛便看見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心情有些複雜,但還是先詢問了她的情況。
“沒事。”阮夏格直起身子,雙臂撐著輪椅,一瞬不瞬地盯著男人的眼睛。
觀察一番後,所幸,師父的眼角膜沒出什麼事。
她扭過頭看向身邊碎裂的吊燈,緊緊皺起眉。
吊燈怎麼會突然掉下來?
林周這時也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連忙詢問自家老板:“帝總,您怎麼樣?”
“你確定沒事?”帝庭驍薄唇翕動,緊緊盯著阮夏格後腦勺上的血液緩緩往下淌,一向冷漠平靜的臉龐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這叫沒事?
而且,她剛才為什麼不惜犧牲自己也要護著他?
阮夏格順著男人的視線伸手摸了摸後頸,鮮紅醒目的血沾在手上,杏眸微睜,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一陣暈眩。
她撐著輪椅的邊沿,聲音微弱地朝帝庭驍吐出一句:“你沒受傷就好......”
話音剛落下,阮夏格就身體發虛,直直地倒進了他的懷裏!
帝庭驍雙臂穩穩扶住臉色蒼白的女人,這個女人是瘋了嗎?為什麼要擋在自己麵前!
是想以此來獲得他的注意?
可這樣的方法有千萬種,何必用上這種手段!難道她這麼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他眼底還是劃過一絲淺顯的擔憂,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冷聲道:“去醫院!”
“還有,查一下今天會館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