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簡直抖m一樣,對他哪怕是丁點兒的好,他都會感動的不像話。
為什麼?
就像現在,我故意專門挑微辣的菜,他也沒半點拒絕的意思。
「阮阮夾給我的都很好吃」
可我記得。
——他分明是不愛吃辣的。
想到這裏。
我愣了愣。
竹馬安瑾也不能吃辣,一點也不可以。
每次我故意搗亂玩心上頭的時候,都會纏著他吃辣。
看他被辣出眼淚,唇瓣殷紅。
半是冷靜半是無奈地接過我遞過去的冷水,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發。
「不生氣了好嗎」
他把我攬入懷裏,白皙的臉頰蹭了蹭我,軟下聲音連連討饒。
他是那樣溫柔。
每次我們都會就此和解。
......
現實裏。
我冷眼看著柏攸被辣出眼淚來,唇瓣泛紅。
那麼巧。
和竹馬一模一樣。
我佯裝不知情,惡劣地加倍夾辣椒。
柏攸皮膚上很快出現刺眼的紅點,在廁所吐的天昏地暗。
因為胃疼,臉色蒼白到透明。
我眼睜睜看他抖著手吞藥片,才意識到他對辣嚴重過敏,已不是簡單不能碰辣的問題了。
柏攸是醫生,應該很清楚。
他偏偏始終一聲不吭,現在還強撐著病體,安慰我這個始作俑者。
「不用擔心,我沒事」
此時,他臉上的大片過敏紅點尚未褪去。
我抿唇。
心情有點複雜。
但很快,我又堅定了逃跑的想法。
畢竟對柏攸來說,我不過是個被囚禁在他屋子裏的傀儡,閑暇時像逗小狗一樣玩玩。
被迫離開家人,和我被毀的人生。
我怎會甘心?
夜裏。
我醞釀很久,裝作不經意地翻了個身。
柏攸沒反應。
很好。
我當機立斷爬起來,決定積極自救。
自己雙腿的癱瘓,外加門窗都鎖著,冒然逃跑肯定是會失敗的,必須要想法子。
第一步,先把柏攸砸暈。
第二步,搶走他的手機報警。
第三步,找出鑰匙逃走。
我摸索著尋了半天,小刀之類的鋒利物品都被收起來了。
隻尋到廚房一個熱水壺。
看起來比較適合當砸人的武器。
我偷摸摸往水壺裏注滿水,增加分量。
「阮阮,你在做什麼?」
一雙手突然從後麵抱住我,柏攸的聲音帶著疑惑在耳邊響起。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喝水了」
我僵硬扯出笑容,立即放下水壺。
柏攸也沒說信不信,利落地為我倒了一杯熱水,看我乖乖喝下。
「不晚了,你該睡覺了阮阮」
我笑著答應。
實際卻冒出一身冷汗,他已經起疑心了。
柏攸剛剛從後麵抱過來的時候,睡衣是冰涼冰涼的。
——正常起夜的話睡衣應該是溫熱的。
搞不好我的舉動從一開始,就被暗處的他全然收入眼底了。
......是我著急了。
從我失憶時對他的了解來看,柏攸心思之縝密超乎常人,如同最高明的心理師。
他雖斷絕了我和外界的聯係,卻將電子產品擺在最明顯的地方。
我前一秒剛摸到手機。
下一秒他就笑著摟抱了上來。
「阮阮,你想做甚?」
他狀若吃醋,耍賴般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裏,聲音悶悶且委屈。
「難道我還比不過手機嗎」
「就是比不過」
每次我都嘴硬,最後總是乖乖為他放下手機。
「阮阮,你是我的」
明明他眼裏粘稠的占有欲都要溺出來了。
失憶的我卻覺得甜蜜。
事實上,他確實像是一個深愛妻子的丈夫,我的任何需求他都沒有拒絕過。
我撒嬌想要購物買新衣。
他會打電話讓人把一排排的新款熱款衣物,甚至是一盒盒的首飾送到家裏。
讓我挑個夠。
失憶的我沉浸在滿足裏,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囚禁的事實。
即使跟過來的導購員無一例外,都是中年女人,從未有過男性。
即使這些中年女人口風都很緊,服裝以外的東西一問三不知。
真正意義上的。
徹底斷掉我和外界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