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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歎止長歎止
流雲則

3

“阿嵐。”元至見元未嵐想什麼東西出神,便輕輕喚了她一聲,然後微微抬手指向會武場,笑道:“是徐令笙。”

元未嵐確是在想前月的事情出神,師父喚她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她仰頭看向師父——印象裏,師父是個很高大卻有些羸弱的人,可她隻要和師父說話,師父就會躬下身來與她平視。那個在她心裏全世界最溫柔的人,就坐在自己身側,明眸皓齒,讓多少未出閣的少女心動啊。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他卻在夢裏說,說,說自己喜歡她元未嵐是旖旎的齷齪事情,是背德的肮臟想法!之後,師父對自己就沒有以前那麼親近了,好像他碰她一下都是對她的玷汙。可她明明在師父醒了之後,解釋了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啊。

元至自從見了徐令笙,就一直想看看他的身手,於是並沒有注意到元未嵐注視著自己的灼熱的目光。看到精彩處還略微激動地側過身來扯扯元未嵐的衣袖,不掩麵上的笑容和讚賞。

透著涼衫,都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冰涼。元至亂戰之後就很畏寒,穿的最多,走動最少,冬日裏隻能捧著手爐所在火爐旁取暖......元未嵐鬼使神差的將元至的手拉過來,用自己的兩隻小手覆上。看的正起勁的元至忽而感覺似是被燙了一下,馬上抽手,卻沒抽回來,便偏頭看元未嵐——她兩隻手將他的手扣住,滾燙的溫度從掌心直傳到指尖,甚至遍布全身。

感覺自己渾身起熱,指尖發麻,元至麵有慍色道:“阿嵐,你怎的不專心觀戰!”

元未嵐眼睛亮亮的,看著師父臉上的兩坨桃紅,以及微紅的耳垂,輕歎口氣,將目光轉投到會武場上道:“師父,上場的是未則師弟,有什麼好看的。我幼時你不就是這樣捂著我的手麼,自以為很自己的手很熱,其實涼的像塊冰一樣。”

她是真不太想看會武場上比賽,總覺得那徐令笙打鬥時也不忘看自己的那幾眼,看的她心慌。可為了轉移師父的注意力,她在元至正要開口說話時,指向場上的兩人:“師父,未則師弟要贏了。”

這法子果然有用,元至也不顧著抽手了,任由元未嵐捂著道:“是未則輸了。”

元至話音剛落,未則就敗下陣來,被徐令笙一劍刺到了喉嚨。元未嵐杏眸微瞪,眉頭皺起,“他怎可傷人!”正要起身,卻被師父拉住了,“刺不死人。”

元未嵐隻好吃癟似的坐下。

會武場上,徐令笙用餘光瞥了瞥遠處的元未嵐,心想著,這冷美人還真是能坐的住。一個挑眉便放下劍,拍拍未則的肩,嘴角勾起來,一個偏頭看向元未嵐道:“小崽子,練成了再來吧。你師姐在那等你呢。”

已是輸了,再提起劍便壞了規矩,未則年輕氣盛,都氣鼓包了,也不好有什麼動作,垂頭下了場。可未則一走,氣鼓包的就是他徐令笙了。倒不如不看那一眼,看一眼倒給自己頭上看出一片草原——他看到元未嵐兩隻手捂著她師父元至的一隻手,氣的連劍都握不住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轉頭看自家師妹氣呼呼的看對麵那一男一女,故意上前調笑道:“怎的,方才的粉紅泡泡都沒了?”師妹知道他耍貧故意膈應她,給他一個白眼就轉過頭去不理他。徐令笙見狀,又眯著眼看元未嵐,冰山美人淡淡笑了,他也跟著傻笑但心裏總有點不太不好受。

故而安慰師妹道:“那一會兒,師兄還上場,將那......元至,將他揍一頓如何?”

“誒,你莫要傷他!”小師妹氣歸氣,可是終歸舍不得傷害她的夢中情郎。

徐令笙也就那麼一說,可是說著說著卻起了壞心思,當真想把那元至揍一頓。元至是經過亂戰的人,和這樣的人過手,才算過癮。按輩分,他和那元至是同輩,那元未嵐還要喊他一句師叔,方才輩分小的都交過手了,如今再點這個大的總不過分。

要做便做,下一場,他不顧師妹的恐嚇與懇求使用了自己最後一次上場的機會,指名道姓的點了元至。元未嵐一聽他竟點了自己的師父,也不同師父還有各位師弟笑了,蹭的一下站起來,其他弟子更為激動,一個個的提了劍就要衝上去。

“坐下!”元至低聲一喝,元未嵐手中冰涼的觸感還在。師父是用力抓住自己的,要不然剛剛就會衝上去,後麵的師弟更是不能控製。

元至十五歲簪遠山亂戰一戰成名,為青山門掙來了後來十幾年的榮光,可自己也大病了一場,執意要留下撿來的元未嵐被老師祖踹了一腳是原因之一,主要還是戰場上留下的一些傷。所以後來未出師卻收徒,會武隻是在一旁看著從不參與。旁人也隻道,他元至是頂著光環的大人物,不屑與他們交手,實際上,他早都過手不動,有心無力了。

這一下被這囂張的新任家主點名要戰,元至一時間不知進退起來。他是青山門的牌麵,要是此時退卻,不免惹得其他幾大家生疑,讓他們本就包藏災禍的心更加蠢蠢欲動;若是此時上場,也是必輸無疑,更是加劇了其他幾大家想要頂替青山門的心。

元至掌心起了一層薄汗,以為是元未嵐捂得,於是脫手,在眾人的目光中站起來,正要開口說自己近日身體不適的話去推脫,元未嵐就先他一步站出去,話音清冷,麵有怒色道:“我師父簪遠山亂戰成名之時,你還在撒尿和泥。”元未嵐活到這麼大,沒說過如此囂張的話,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抽出劍,“點我師父,憑你也配!”

場下的幾大家主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這樣一來,也算解了元至的圍。

徐令笙見此場景,倒真是應了他爹之前預言的那樣:元至簪遠山一戰受了重傷已是廢人,青山門已不足為懼了。

他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轉,狡黠的笑容複又浮在麵上,朝元至那個方向躬身一拜:“元宗師,是在下唐突了。那——我已上場了,青山門誰來應戰呢?”他像個紈絝的公子哥兒,提起劍指過會武場上的一幹人等。不等有人回話,他又目不轉睛的看著剛剛站出來的元未嵐,大聲不羈道:“若是青山門大弟子元未嵐出戰,且敗於我,我徐令笙在此——”

說著他收劍,將自己的一縷華發斬下,握在掌心:“河山萬疆做聘,一簪青絲為禮。願同阿嵐結歲好,共赴白發消此生。”

話音落,場上就哄鬧起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徐令笙竟一劍將自己的頭發削下來,以此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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