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倦自出生起便被天道選中,天道許她窺探未來,無人能敵。她卻從不能幹涉世界的運行。
這天她遇見了,渾身金燦燦的小狐狸。嘴上說著不幹涉世俗事,卻又一次次破戒,在小狐狸的眼神下她一次次妥協。
“溫溫,你對我真好。”
溫倦但笑不語,知道就好。
......
人心貪欲,戾氣橫生,鬼域一眾以戾氣為引,為禍世間。四大真神以身殉道化為伏纓玨,分成四塊兒鎮守四方並封印鬼域,鬼域將永不見天日。
“糖葫蘆,哎,賣糖葫蘆——”
“包子,新鮮出籠的包子——”
......
這熙熙攘攘的街道,乍一看與凡世一般無二。可若是細看,那賣糖葫蘆的拖著條鬆鼠尾巴,賣包子的豎著兩隻兔子耳朵......
煉焰峰上的宮殿內——
“上神,您醒了。”
聞言,榻上的女子轉眸看來,端的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秋風。
未央上神起身行禮,“多謝妖王救未央一命。”
“上神言重… …”
“阿父——阿父——”
景餘聽到呼喊聲微微皺眉,“阿瀾,何事慌張。”
一紅衣女子墨發高束,腰掛銀鈴叮當作響,神色無措,懷中抱著糯米團子似的九尾小天狐。
“阿父,是阿眠,他睡了有小半個時辰了,方才我一直叫不醒他。”
聽此,景餘也無心追究她失禮之責,連忙走上前。
他手中的靈力小心翼翼地纏繞在景眠周身。
未央見此上前用靈力探查了一番。
“魂弱症?”
“正是。”景餘收回靈力,眼中略帶希冀地看向未央,“上神可有法子?”
未央沉默了幾瞬,“我隻能減輕他的症狀......” 未等景餘黯然傷神,她話頭一轉,“有人可以救他,隻是......”
“隻是什麼!”
她向來不會插手六界之事。未央看了看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沒什麼。”
“上神能否為我們引薦,不論付出什麼我都願意。”
“妖王言重,我自會引薦,隻是她會救與否......”
“總是要試試的。”
景餘抽出幾縷神魂陪同未央和小景眠去找那“神秘人”。
未央一眾人通過傳送陣來到聽風穀。穀外淡霧輕煙,內裏鳥獸相歡,不時有結界的流光劃過。
正當未央將信物借麋鹿之手送入穀中,景餘深受震撼,內心詫異“這裏的靈氣竟如此充沛,隻是站在穀外就能讓人滿身輕鬆,多年滯澀的靈脈似乎也通暢起來。”
嘰嘰喳喳,鸞鳥清啼。不遠處樹間掛一秋千。溫倦一襲月白流仙裙,側倚秋千。秀似空穀幽蘭,清若淩波水仙。唯一不足之處便是雙眸白綾覆,卻也平添了神秘。
“主人,未央上神請見。”麋鹿化作小童說道。
溫倦緩緩起身,聲音空靈,“請。”
轉瞬間麋鹿到穀口,“上神,妖王,請進。”
“嗷嗷。”一進穀中窩在景餘懷中的小奶狐悠悠轉醒。
景餘欣喜若狂,“阿眠,別亂跑。”原來是小狐狸掙脫懷抱,向前跑去。
景餘正要追,一雙纖纖素手將景眠抱了起來,“阿......眠?”小奶狐乖乖的蹭了蹭溫倦的手。
“看來無論何物都與你親近的很。”這個清冷的女上神見到溫倦才露出了堪稱溫柔的笑意。
“阿央又在打趣我。”
“豈敢豈敢。”
“這便是妖王吧。”
景餘連忙行了個禮,“正是。”
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到了涼亭。
“請坐。”溫倦時不時撫摸著懷中的奶狐。
景餘倏的站起來,“這位......大人,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我兒患有魂弱症,未央上神說您能救我兒一命。”
溫倦不語,她雖看不見肉體,卻能識得神魂,無論好壞,人神,要麼是極致的黑,要麼是參雜成灰,即便是未央也不例外是灰色的。這小奶狐的神魂竟是泛著金色。
“阿央,你知我從不參與六界之事。”
“我知,此次是妖王救了我,你就當是我的請求。”
“你想好了?我隻能許你一個承諾。”
“嗯。”
“嗷嗷”溫倦撓了撓小狐狸的下巴。
妖王不知二人在打什麼啞迷,正要再開口。
“我可以讓救他,但我有個要求。”
景餘慌不迭地說道,“您請說。”
“置穀中,斷關係。我不會插手六界之事,若想我救他,可能你們親人之間永遠不會再相見。”
景餘一愣,“隻要能救阿眠,可以。”被擋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那就留下來吧。”小狐狸在溫倦懷裏正享受著,全然不知道他再也見不到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