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別人名字前,難道不應該自報家門嗎?”
我微微仰著腦袋看這個比我高一個頭的少年,真是眉清目秀,讓我這個年近三十的老阿姨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想進我們班居然不知道我?我可是年級第一宋止誒。”
“宋止你好,我是年紀倒一戚願。”
話剛說完他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是笑容很快止住,慌忙解釋沒有嘲笑我的意思,隻是單純覺得這種打招呼有點好笑。
我也補充,“下次年級大榜第一的位置會寫我的名字,你信不信?”
他遲疑地點點頭,說信。
第二天就要月考了,這是我來這裏第一次做噩夢。
夢境裏就是我上一世死亡的場景。
上一世我是事務所展露頭角,初露鋒芒的新人律師,我急於打響知名度,賺大錢。
這時一宗案子降臨,對方是企業家,付得起很高的律師費。
我去了,他出軌且家暴,妻子已經被毆打到精神不正常。
他們有一個高中生的孩子,快要高考了,男人不希望孩子知道這些事情。
因為孩子深愛媽媽。
而這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女人卻在少有的正常的時候指控企業家,提供暗中收集的證據。
但是我知道她沒有工作,精神也出現了一些問題,再加上她的孩子臨近高考,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我以這些原因,成功讓她放棄提起訴訟。
最終女人撤訴,我獲得一筆價值不菲的訴訟費。
就在案子結束不到一個月,我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要麼就是夢到這個女人在夢裏苦苦哀求。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女人死了,受不了男人的身體和精神的迫害。
她的頭發被男人一圈一圈纏在手上,然後拖拽著往牆上撞。
一拳一腳都落在她的身上,直到肌肉痙攣。
他們的婚房上躺著的是這個企業家和年輕貌美的小三,小三挑釁,叫囂,張牙舞爪的模樣我都一清二楚。
我為什麼會知道呢?
因為女人死後,她的經曆在我的夢中,一遍一遍地演繹在我身上,每此醒來我的身上就會出現新的傷口。
每個午夜夢回的時候,我都要一次次重溫。
我將這些事告訴身邊的人,他們說我精神出現了問題。可是我身上的傷怎麼解釋呢?
他們推薦我去看心理醫生,無果。
精神恍惚間,我不小心從樓梯墜落,頭撞向了鋼管。
考了一天終於結束了,我卻因為昨晚的噩夢仍然冷汗不止。
希望不要影響到今天考試的發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第一應該是沒問題的。
就算差,也不至於跌出前五十,肯定不用去嫁人了。
一想到這我就輕拍胸脯安撫自己,長長地抒了一口氣。
“戚願同學考得怎麼樣?也沒有信心當我的同班同學?”
宋止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突然撞一下我的肩膀。
雖然力氣不大,但今天我一直心神不寧,這麼一撞差點一頭栽進垃圾桶。
“宋止同學考得怎麼樣?也沒有信心當第二?”
想當年,我從初一開始就算全校第一,一直到高三都沒人把我從那個位置擠下來過。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他有猶豫了一下,“哈哈哈,這個看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