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女人中,我逡巡了一圈,果然發現了我的同事藍春梅。
她正挺著大肚子,毫無尊嚴地躺在裏麵喘著粗氣。
周昶冷不丁問我,“你認識她麼?”
我知道他是在試探,對我的職業底細清楚得很。於是毫不掩飾地點頭:
“認識。”
春梅恨恨地剜了我一眼,“呸,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婊子,當初在台裏的時候就騷的不行,現在又來勾引周老板,你也配!”
她挺著孕肚,艱難地在籠子裏翻了個身,轉而對周昶諂媚的笑:
“周老板,我這也是頭胎,預產期在下個月初,我棒不棒啊?”
我心頭一緊,她這句話給我傳達的信息很明確,預產期在三月下旬,和她失蹤一年的時間對得上。
正當此時,剛才喊肚子疼的女人,突然更加撕心裂肺的喊叫起來,原來是要生了。
狗籠裏的女人們紛紛對她投去羨慕的目光。
幾個人手忙腳亂用擔架將她抬走,抬去了一個房間。
見我皺起眉,周昶輕捏了捏我的臉,“害怕了?”
“沒有,我隻是在想,這些蠢笨無知的女人,也就隻配在這裏了。”
他沒有接話,刀刻般的麵龐一半隱匿進陰影裏,笑意令人捉摸不透。
女人慘痛的叫聲陣陣傳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女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了無生氣,被披上衣服,又用擔架抬出來,送上了電梯。
“她要去哪兒?”
周昶臉上波瀾不驚,“生完孩子的功臣,自然有好好休養的大房間,等待下一次受孕。”
難怪這裏的女人,一個個都對生產懷有這樣的祈盼,原來是因為生完孩子可以過上一段好日子。
離開地下養殖室後,我拚命呼吸著上層的新鮮空氣。
男人卻意興盎然,將我抵在牆上。
“怎麼樣,現在還願意待在這裏嗎?”
他這般迫切地希望我說出“後悔”和“害怕”之類的話,等待我的下場必然是他更加變態的折磨。
冰涼的瓷磚貼合我的背脊,陣陣清醒著我的神經。
我不動聲色答:
“願意呀,那些無知的女人就該任人驅使,讓你享盡財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可以理解,這是你生存的方式。”
他捏起我的下頜仔細打量,為了不讓他發覺我眼中的猩紅,我毫不猶豫吻了上去。
熱吻之際,他的手熟稔且麻利地穿過發絲,扣住我的後腦勺,似要將我吞吃入腹。
身上也被他上下其手,粗暴地摸索了一遍。
遙遠又恐懼的記憶湧上心頭,我克製住自己不至於失態。
他還是不信任我。可最終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問:“周老板怎麼不繼續了。”
他低頭笑了笑,隻揉了揉我的腦袋,並沒有再繼續。
“妍妍,我知道你是記者,我不該對你謹慎一些麼?”
我快速反問,“你是男人,難道看不出我對你的心思嗎?”
周昶眯起了眼睛,霸道地將我擁入懷中。
“跟著我,可是會讓你三觀盡毀,你這樣的乖乖女,怕你以後會後悔。”
我倚靠在他的懷中,極力調整著呼吸,說出了在心中預演過無數遍的台詞:
“若是別人,我絕不會背叛我從小到大的三觀和信仰,可如果是你......我願意陪你一起下地獄,隻當你的信徒。”
這番話從任何女人嘴裏說出,都帶著點虛偽。
可十多年前在我和他之間發生的那件事,足以讓他在這一刻判斷失誤。
果然,他緩緩將手覆在我的腰上,灼熱的呼吸噴湧在耳後。
“既然如此,不如就把你自己送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