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麼不跑了?”趁我愣神的功夫,路澈從裏麵追了出來。
“都是成年人,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怎麼還能強求呢?”我雙手交叉擋在胸前,往後退了幾步。
“但我這是第一次,我本來是想留給我妻子的,姐姐是不是得對我負責?”他腳步緊逼著我,我又往後退了退,直接退到了柱子上,無路可逃了。
“昨晚你也不說?”
“姐姐也沒給我機會說啊。”他手摸上了我的腰,我想躲卻躲不開。
“徐璨你怎麼不跟家裏商量就和陳傲解除婚約了,趕緊給我回來。”電話還沒等我說話就掛了。
我推了推路澈的胸膛:“你有車沒?送我一趟。”
然後我就跟著路澈坐上了他的小破車。
真不是我眼光高,說它破,它是真的破,車身上還有劃痕。關鍵是這車的空間很小,他怎麼能選這個車呢?他的大長腿怎麼放?坐著不憋屈嗎?
但事出緊急,我也沒別的辦法,湊活湊活吧。
我給他報了我家的地址。
“姐姐要不讓我上位吧。”他把頭湊到我臉前。
“開車呢,老實點兒。”我一巴掌把他拍了回去。
這一路上他嘰嘰喳喳的,著實煩人,我側頭掏了掏耳朵。
“辛苦了,你走吧。”一下車,我馬上翻臉不認人。
“姐姐,我送你這麼遠,總得表示表示吧。”我以為他要什麼東西呢,誰知道他打開了微信二維碼,“加個微信,以後好聯係。”得,加。
一進屋,茶杯就向我砸了過來,裏麵還裝著滾燙的茶水,我往後退了幾步,還是濺到了身上。
“徐璨,好不容易找個要你的,你怎麼就給惹跑了呢?”
我低著頭擦了擦胳膊上的水珠,眼皮也不抬地說:“陳傲私生活亂得很,你是想我一進門就給人家當後媽嗎?”
“你和陳傲從小玩到大,他挺護著你的。”這又開始打感情牌了。
我輕笑了聲:“您別說了,我倆沒戲。”
“那他撤資了,咱們家的公司怎麼辦?你能不能不光想著自己?”她全然沒了剛剛的溫柔,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避開了她,拍了拍她剛剛碰過的地方:“那您繼續找金主,有人敢要我,我就敢嫁。”說要,我就轉身走了出去。
走到外麵,我深吸了口氣,這裏麵真是吸人陽氣啊,我要想多活幾年,得少來幾次。
正想著怎麼回去,不遠處傳來了汽車鳴笛聲。
“姐姐上車。”路澈下車走到我這側,幫我打開了副駕駛車門。
有車不坐白不坐,我扭頭看他:“你不是走了嗎?”
“我怕你出來打不到車,就等了會兒,誰知道你出來得這麼快。”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越過中央扶手盒來夠我的。
“開你的車,動什麼手啊。”說著我又往車窗那邊靠了靠。
他“嘖”了聲,把手收了回去。
車子停在了藥店門口,他很快就出來了,手裏還拿著醫用塑料袋。
“伸過來。”他見我沒反應,直接拉過我的手。
涼的藥膏和燙傷的皮膚接觸有一點兒刺激,我想躲開他的動作,卻被他拉得更緊了。
他垂著頭,微長的頭發遮蓋著他的眉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猜想一定是很溫柔的神情,就像手上的動作一樣。
“你怎麼發現的?”我手臂支著頭看著他。
“這麼大一片想不發現都難。”他離手臂又近了些,對著抹藥的地方吹了吹。很癢,我迅速抽回了手。他怔了怔,耳尖和脖頸都攀上一抹紅暈。
兩人的目光恰逢其時地相撞,曖昧肆無忌憚地充斥著整個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