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堪的人生中有兩個人對我伸出手。
我以為是救贖,卻是一個又一個的深淵。
浮萍一生沒想到居然也是那麼多人的白月光替身。
所得一切嗬護寵愛全來源於一個死去的人。
直到我死,元音脫口而出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為何沒有人記著我的名字來愛我?
......
那日我被人從人販子手中買下,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白胤,那個劍眉星目的高大男人。
他將水猛地潑在我布滿泥垢的臉上,隨後用手使勁擦拭我的皮膚,陰惻惻問:
“叫什麼?”
“沈宜。”我狼吞虎咽著白麵饅頭。
“沈宜死了,從此以後你叫沈棠。”
我被白胤帶回他的一處宅院,那裏有六個各色美貌的女子,他說她們叫沈棠。
我成了府裏第七個沈棠。
白胤坐在主位,雙目凝視著底下的七個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的目光掃向我時,格外熾熱,意味深長。
次日我就開始和其他六個名為沈棠的女子一起學規矩。像是宮裏的規矩,有專門的婆婆教授我們,走路儀態是早上七人一起學,而下午內容各不相同。
我們當中有人隻學繪畫,有人專學歌舞,有人學茶藝,而我是學書法。對於從小就被爹娘賣出去的我,對文字筆墨一竅不通,因此我挨了很多打。一個月後,我終於能勉強寫好一幅字。這期間白胤來過三次。
這日,白胤坐在庭院裏,說是要來檢驗沈棠的學習成果。我們七人肉眼可見的緊張,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像一種本能的恐懼。學歌舞的沈棠身段很好,舞姿翩翩,婀娜魅惑,可突然她不慎跌落在地,白胤狠狠皺眉。
“這是你學習的成果?”像是來自地獄的審判,白胤掐著女人的脖子。
“放我回家,求求你,我不要進宮,放了我......”沈棠的哀求隻換來了白胤的一聲冷笑。隨後沈棠被白胤的手下拖了出去。
我以為沈棠不過是被毒打一頓後放回家,其他的姐妹們卻說,她是被丟到了青樓。
午後時分,我們六人照例各學東西,白胤拖著奄奄一息的舞姬沈棠回來了,她被丟在院中央,衣衫淩亂,血肉連著長長的頭發,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強烈的陽光就這麼照射著她,奪去她最後的生命。
“死了?”白胤戳了戳地上的人,隨後揮了揮手,女人被拖下去。她原名是林姿。
我被嚇了一哆嗦,手中的毛筆拉出一條長線,引來了白胤。
“手沒用的話,不如砍下來喂狗。”白胤居高臨下審視我,他忽然掏出一把匕首,在我的左手手腕上猛地劃了一刀,很快鮮血汩汩流出來,痛意席卷了我的全身,眼淚抑製不住掉下來,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他收起匕首走了,有下人上來幫我包紮,很粗魯,也沒有放藥物,說是為了長記性,下次不能出錯。
夜晚來臨,屋子裏隻剩下六個人了,我們麵麵相覷,聊起天來,我才知道大家身上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疤,這都是出自白胤之手。名為沈棠的我們,不能出錯,不然得到的隻有慘無人道的懲罰。
那日得以從人販子手中解脫的我以為來到了天堂,卻不曾想這是個名為白胤的地獄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