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告訴我顧家是清流門第,那顧長離又十分爭氣,是個最合適我的選擇。
我乖巧應下,心中卻未曾有過任何波瀾。
小時候聽娘親說,喜歡一個人會像生病了一樣。
可我要嫁的人沒有讓我生病,這應該說明我並不喜歡他。
但我想,以後也許會的。
顧長離同我商定婚事時,蕭言少正在疆場拋頭顱灑熱血。
從小被人看不起的蕭家小少爺如今已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了。
在他被封為將軍的那天,我在那棵海棠樹下弄紅了雙眼,可心裏還是為他歡喜。
前幾日,蕭言少榮歸故裏,帶來了滿門榮耀。
這兩日,蕭家的門檻都快要被踏破了,而蕭伯父則是快要把臉給笑爛了。
從送他離開的那天,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相信他肯定會闖出一番天地。
臨行前,他不顧眾人的目光,緊擁我入懷。
「等小爺回來!」
我看著稚氣未脫,難得柔情似水的他,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那時候,我想我一定會等到他,無論生死。
可我們都不知,緣起緣滅,從來都不可預料。
果然,蕭言少沒能送來聘禮。
「我要去何家提親!」
「不行!」
「為什麼?」他不明白,兩家交好數年,情深義重。
從小父親就總說要晚晚給他做兒媳。
蕭天隱無奈歎了口氣,「晚晚是個好姑娘,為父也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可是......」
「可是皇命難違啊!言少!」
蕭天隱緊皺眉頭,無奈的拍著桌子。
「什麼皇命?」
「自你在外領兵打仗第一次取勝後,這道將公主許配給你的聖旨便送到了蕭府。」
蕭言少不動聲色的接過聖旨。
醒目的印章終是做不得假的。
「言少,忘了晚晚吧。你何叔父為晚晚尋得那門親事也是費了心思的,相信晚晚嫁過去定不會受委屈的。」
蕭言少緊繃著臉,眼神冷厲,咬牙切齒道:「除了我,她誰也別想嫁!」
經過兩年多的曆練,蕭言少身上那份吊兒郎當的稚氣早已被迷人且危險的戾氣所取代。
「小爺不是說過讓你等我回來的嗎!」
我低著頭,不肯也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說話!」
我猶豫了半天,憋出了一個最糟糕的理由。
「顧長離,他前途無量。」
沒想到,這句話直接給蕭言少氣笑了。
他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對上他的眼神。
我拚命閃躲,卻無處可逃。
「跟著我蕭言少便沒有前途嗎?」
「何若晚,小爺不過走了兩年,你就敢移情別戀!」
「移情別戀?談不上吧!」
她可從未和他有過什麼約定。
「晚晚,不要見他好嗎?你的心裏眼裏隻留我一人行嗎?」
蕭言少近乎乞求似的一遍遍問著我。
有一瞬間,我隻想不管不顧,隨心而為。
我也的確這麼做了。
我主動攬上他的脖頸,閉著雙眼貼上他微涼的薄唇,眼淚瞬間滑落。
他片刻失神過後,用右手緊緊扣住我的後腦,瘋狂且強勢的深吻回來。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本能的隻是想抱緊他,再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