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男神的第三個月後,我提出了分手。
雖然他苦苦哀求,我還是冷酷地抽開了他的手,拎著我的行李趕赴飛機,隻留下宋渡在我身後哭得稀裏嘩啦的。
其實我心疼了,腳步有過一絲絲停頓。
但我最終還是捏緊了手,用疼痛保持冷靜。
我告訴我自己。
心疼男人隻會給自己帶來不幸。
0
我叫席清,是一個《霸道總裁強製愛》裏的白月光。
和那種集全真善美品質,深深隔在男女主感情中央的女神不同,我是那種惡毒,自私自利,騙人感情最後人設崩塌,下場淒慘的惡毒女配。
覺醒那天,我正準備將愛心礦泉水帶給我的親親男友,結果不慎被籃球砸中,十分不幸的摔了頭,當場暈了不說,還直接解鎖了自己穿書前後的記憶。
所以,在知道自己是個注定炮灰的角色後,我前世的理智壓住了這一世的情感,很是理所當然的跑路了。
不過由於兩世的關係,我的理智和情緒往往是不能同步的,我在國外有過後悔,有過留戀,很多很多次。
可與此同時,夢魘日複一日地纏著我,我幾乎是一閉眼就能感受到從高樓墜下的恐懼,切膚的痛苦。
以至於到最後,我開始失眠脫發,不得不重複地告訴自己,亦或稱之為是洗腦,我做的決定沒有錯。
我一直以為自己心境已成功轉變了,直到我的前男友帶著一個和我有五分像的人赴了我回國的接風宴。
而當年心中未曾的撲滅的火種,霎時成燎原之勢,蔓延了起來。
02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好友發來的微信,問我還有多長時間到,以及提醒我說宋渡已經來了的消息。
我略有些煩躁地關閉了手機,死死盯著包廂的門。
怎麼說呢,據我收到消息已經過了半小時,我還沒整好心態進去。
我甚至有些慌亂和氣惱,不是說好了私下瞞著,不邀請宋渡的嗎?
我妄圖拖延下去,然而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心知不能再磨蹭磨蹭,要不往前走一步,或者幹脆直接走人,改天給他們賠罪也行。
我的心動了動,一咬牙,往前踱了三步,然而準備敲門的手便不太話,停在了把手上,一動也不動,一想到宋渡那磨人變扭的性子,我還是決定,轉身離開。
我鬆了口氣,然而“哢!”地一聲,門開了。
“喲,我說誰呢?原來是一隻偷偷摸摸的小狐狸!”
宋渡黑黝黝的眸子盯著我,唇邊也勾著意味不明的笑。
我被他突然出現怔得說不上話了,隻能愣愣地看著他嘴巴微動,慢了幾秒才聽到他後麵一字一句地說:“席清,你竟然回來了?”
我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意圖,但結合語境,我的大腦可以輕鬆地翻譯為“好你個席清,你這個渣女,你還敢回來?”
想到宋渡當初確實一無所知的就被分手了,我有一瞬間心虛,但目前他死死瞪著我,恨不得吃了我的凶惡模樣,讓我不得不想起原著中他是怎麼冷酷無情地對我的,我瞬間挺直了腰板,野豬還敢笑烏鴉黑,小小渣男,怎麼能質問我。
“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我可是有正經事回國的。”我輕輕嘀咕著,避開宋渡越發凶狠地眼神,我推開了他,轉身進了包廂。
我坐到了朋友給我預留好的地方,看著朋友們一個個擠眉弄眼,我不得不回頭,果然發現宋渡竟然還在門口站著。
說實話,他一個近一米九的男人孤零零地站著門口,竟然讓我詭異地覺著那是隻沒人要的大型黑背。
怪讓人心疼的。
我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叫道:“你不進來,是準備當門神的嗎?”
再說了,大家都在這兒看著呢,你一個人站著門口,沒發現氣氛都變了嗎?
但宋渡這人就是這麼個不識眼色的東西,自來被人寵著,慣著,從不懂得什麼叫適應氛圍,體貼別人。
比如現在,我叫他,是好心想讓他找個地方安安穩穩地坐著,而不是希望他打擾我和朋友聊天敘舊的。
非把我旁邊人擠走,然後死死地盯著我,惹得我心顫得厲害,不自覺分了心思觀察他。
他倒好,隻要我眼神瞟他一眼,他便立刻把頭轉回去裝作沒看到。
等到我收心思調回去,他又重新開始。
這......
對於我這心誌不堅定的人來說,他這種行為真的很搞人心態。
以至於我不得不朝友人抱歉一下,然後示意宋渡和我到一邊說話。
03
“什麼事,非得找我單獨聊。”
他揣著兜,嘴角都翹起來了,卻還是以一副被人逼迫,冷淡嫌棄的口吻說道。
憑借著我對他當年的舔狗情深,我可以判斷他現在的心情一定是得意又開心。
那宋渡在開心得意什麼,聞著我喜歡已久的柑橘香調,我心下閃過一絲喜悅,行動也不經大膽了起來。
“宋渡,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你一直偷摸地看我。”
“嗬,席清你怎麼這麼自戀,誰偷看誰了,我看是你偷看我吧!”
“哦?”
我往前湊了一步,將宋渡逼至角落,我們之間距離瞬間縮短,呼吸可聞,連彼此的心跳聲都對撞著,他的聽起來聲音更大一些,更香甜的柑橘的清香縈繞在鼻尖,心頭。
我看著他耳朵紅了,滿意地笑了笑,手指在他胸膛上點了點,佯裝驚訝地說道:“呀!宋渡,你的心跳得可真快啊。”
宋渡咬牙,提醒般說道:“席清,你的心難道就跳得不快嗎?”
“震得老子耳朵疼了!”
他恨恨地補充了一句。
我不由失笑,點了點手。
“怎麼個震法?”
他抓住了我的手,“當然是和老子的一樣,砰!砰砰砰——”
“宋渡?你在哪裏呀?”
包廂的門突然打開了。
我的笑容剛展開一瞬,便收了回來。
因為發聲的那位少女竟長得和我有五分相似,若是她的杏眼換成我的狐狸眼,幾乎能有八成相似。
她應該就是原書中的女主,安柔。
我的心緊了緊,明明劇情點還沒到,但,女主竟然提前出現了,還與宋渡有了交集 。
宋渡抓著我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了,我不由地抿了抿嘴,這是天道特意做出的調整嗎?
為的就是,原定命運不能改嗎?
注意到自從安柔出現,宋渡明顯不敢看我的眼神,我捏緊了拳頭。
渣男!
04
周遭的熱鬧已退化成寂靜,正無聲地看著我們。
想到之後我將會陷入一段情感糾紛中,就如同現在這般,成為眾人吃瓜的表演的戲子,我氣笑了,默默遠離了宋渡,然後本就不熱絡的氛圍瞬間跌至冰點。
安柔如原著描寫那般的,單純,但也不蠢。
也是,就憑著以前惡毒女配瘋狂作死,她也沒求情,就知道她不是個傳統意義上腦子有坑的聖母,而是一個正常人。
看得出來,她很依賴宋渡,想向宋渡撲過來,但似是意識到什麼,也不那麼乖巧無害的模樣了,隻聽得她軟軟的問宋渡,“她是誰呀?”
雖問得宋渡,卻是兩眼盯著我,所以我很清楚地看到,被宋渡冷著她的時候,她臉色有那麼一瞬間黯然和尷尬。
說實話,我並沒有感到一絲痛快。
反而看到那張和我相似的臉露出那樣的表情,我倒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再加上原著中宋渡對我的無情舉措,我好似進入了由愛生恨的怪圈,一下子冷下了臉。
明明剛剛還想著和宋渡再續前緣,玩情趣,如今並卻恨不得離宋渡八丈遠,並相當直接地對宋渡表達了我的攻擊性:“宋渡,這是我的接風宴,不想來別來,沒必要在我的場子上擺臉子。”
“席清,你聽我解釋——”
宋渡的臉色有一瞬間僵硬和委屈,剛想說什麼,卻被另一個人率先搶了話頭。
來人穿著一墨藍色西裝,頗為風騷的敞著脖子,頂著一張俊臉就這麼招搖的進來,然後不著痕跡地堵住宋渡,笑臉盈盈地看著我。
“清清,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看著他墨藍色的西裝,再想想我身上穿著的墨藍色長裙,依著原劇情的安排,我心下有了猜測。
但不管如何,感謝他的解圍。
宋渡很是暴躁,問:“你怎麼來了?”
“清清的接風宴,我怎麼會不來呢?”
邵成說得義正言辭,十分有理由。
隻是宋渡的臉黑得更厲害了,對著我沒頭沒尾地說了句:“我就知道,你是個沒心沒肺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