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陳煥、鬱時景、秦薇薇,四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三個男生自覺占領保護者的身份,而我,隻是入侵者和破壞者。
這些年,我不是沒有跟喬木和陳煥接觸過,隻是每次,那兩人用都那種拆散有情人的目光看著我,久而久之,我也就不願去了。
嚴格來說,我確實是一手拆散了鬱時景和秦薇薇。
我爸唐學誠,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是雲城排得上名的富豪了。
我是早產兒,身體自小不好,我爸把我拉扯大,說是嬌生慣養也不為過。
小時候,《仙劍》熱播,裏麵女主角的口頭禪被我學了去,開口閉口就是「我堂堂唐家大小姐......」
周圍人都是用包容的目光看我,因為在他們心裏,我確實是大小姐。
我人生的滑鐵盧就是從認識鬱時景開始的。
彼時,他跟秦薇薇還沒在一起。
物院的男神,走到哪都是萬眾矚目,藝術學院的女神,也是眾星捧月。
而我,在有人不長眼得罪我,我爸壕捐一棟實驗樓隻為能從嚴處分他後,我在眾人眼中,就成了不能得罪的刁蠻大小姐。
我喜歡鬱時景是從一束光開始的,像無數狗血的校園劇一樣,我路過教學樓,夕陽的光暈打在窗外的鬱時景身上,側影絕美,白衣的少年一下就闖進了我心裏。
我一定要得到鬱時景!
自此,我轟轟烈烈地追了他小半年,還是沒能打動他堅如磐石的心,還成了他跟秦薇薇相戀的墊腳石。
眼看著我追求鬱時景而醋意大發的秦薇薇跟鬱時景告白了,他答應了。
我在家裏嚎得驚天動地,比六歲那年我最喜歡的那個限量版娃娃壞了,被我爸縫成了安娜貝爾還傷心,。
雖然傷心,但我堂堂唐家大小姐還不至於那麼沒臉沒皮繼續糾纏,我再也沒出現在鬱時景的視線裏。
直到......
大四快畢業那年,鬱時景父親生意失敗,債主找上門來,秦薇薇與他分手,遠走他國。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約了鬱時景在學校外那家咖啡館。
「我可以幫忙,讓我爸給叔叔的公司注資。」
鬱時景臉色憔悴,沉默良久,問我:「你想要什麼?」
我本來想說和我在一起,卻腦袋一熱,脫口而出,「和我結婚。」
不知過了多久,他在我震驚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好。」
消息傳出去,無數人扼腕歎息,物院的男神就這麼被我砸錢染指了。
我沉浸在喜悅中,誰勸都不好使。
時至今日,我依然不明白鬱時景怎麼會答應我這個離譜的要求。
我隻記得,他點頭答應的那一刻,如死水般的眼神,像是什麼東西遠去了,再無波瀾。
第二日醒來,已是早上九點了,這兩年來,吃的藥越多,我就睡得越久,我眯著眼睛,往旁邊一摸,不出意外,隻摸到冰冷的床鋪。
下樓卻看見鬱時景正在廚房裏忙活,林姨在一旁震驚地看著,插不上手。
「起來了?來,吃早餐。」
我坐下,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看著端出早餐的鬱時景,圍著圍裙,依然掩飾不住一身的清貴,那張臉,眉目如鐫,依舊是我愛了這麼多年的模樣,但不知怎麼,此刻竟有點陌生。
視線移到桌上,吐司、煎蛋、牛奶,很簡單的早餐,這確實是鬱時景會的全部了。
是因為愧疚嗎?我很難不這樣猜想。
我默不作聲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