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個不苟言笑的禁欲係書生,而我,是個風情萬種手起刀落的狐狸精。
新婚夜,他一把尖刀橫在我的脖子上,滿含侵略性的看著我:
「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嫿嫿。」
我微眯著眼睛,看著他淩亂的衣襟,素手一勾,傾身上前:
「我也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封饒。」
【冷淡絕情的高嶺之花】VS【風情萬種的狐狸精】
我的娘親是京城東市的豆腐西施,而如今,老西施退位讓賢,我順理成章的成了東市最美麗的女人。
坊間傳言我自打生下來就祥雲漫天,幫我算八字的瞎子老道說我日後必定飛黃騰達,旺夫益子。
所以,自打我接任了娘親的豆腐攤,買豆腐的年輕人便絡繹不絕。
為數最多的自是要數在東市私塾讀書的那群搖頭晃腦的書生。
畢竟讓窮酸書生去找個達官貴人的女兒勾搭還得花費一番心思,可是若是能把我娶進門,說不定明年就能位列榜首,金榜題名。
娘親每日看著絡繹不絕的年輕人笑得合不攏嘴,倚靠在豆腐坊的門口,抖著手裏的銅板,一派光宗耀祖的模樣。
一直到夜幕降臨,最後一塊豆腐如約被他的主人取走,我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關了門。
「你還別說,這個祥雲漫天的說辭可還真好用,你看來買豆腐的書生今天又多了一波。」
白蓮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將今天收入的銅板倒在床榻上,一遍又一遍的數著,是生怕少了一個。
「我現在十米開外都能聞見你身上的銅臭味。」
我推著疲憊的身子整個人往我臥榻上一趟躺,不想理會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白蓮。
沒錯,白蓮並不是我的娘親,她其實是我的同事,我們是一個殺手組織培養出來的姐妹花,專門隱藏在京城的豆腐坊打探消息,坊間那些傳言,也都是她散布出去的。
畢竟做殺手的日子太無聊,十幾年難得接一次任務,總得賺點小錢打發一下時間不是?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踹開房門,朝著我們飛掠進來,鬥笠一掀,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
看這陣勢,是自己人。
我和白蓮匆忙爬了起來,對著造訪的人拱了拱手:
「青燈姑姑!」
「白嫿,主上有新的任務。」
來人是我和白蓮的上級,青燈姑姑,想來是幽冥殿的主上終於想起了豆腐坊還有我們這對姐妹花可以使喚使喚了。
「姑姑,你說,嫿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聽到有任務,我豪情萬丈的回答,我自小便有個大俠夢,所以在外流浪的時候,別的小姑娘都是被迫加入幽冥殿的,隻有我是自己屁顛屁顛跟上去的。
我記得那時候我黑乎乎的小手攥著一個白花花的大饅頭,留著哈達子硬是要跟青燈姑姑走,青燈姑姑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對著我搖了搖頭:
「身板不行,去了也是白費米飯。」
我看著自己即將要實現的大俠夢就要破滅,小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姑姑,姑姑,嫿嫿可以吃少一點......」
那時候被青燈姑姑一眼相中的白蓮的見我可憐,拽著我的粗麻布衣,很是倔強的對著青燈姑姑說道:
「姑姑,你要是不帶嫿嫿一起去,那我也不去了。」
青燈姑姑最後還是舍不得放棄骨絡驚奇的白蓮,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還不快跟上!」
我就這樣被買一送一,送上了幽冥殿。
「姑姑,這次的任務,會不會有危險?」
與我的豪情萬丈不同,每次接任務,白蓮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她因為底子好,自小被幽冥殿的人訓練成了殺手,專門負責暗殺,每次接任務都是刀尖舔血,也難怪她一副擔憂的模樣,畢竟我比誰都清楚,但凡能夠苟且偷生,她絕對不會英勇就義。
「這次的任務不是給你的。」
「這次的任務是給白嫿的。」
青燈姑姑那張淡漠的臉向我看了過來,我記得她曾和我說過,我全身上下,除了這張臉還有點價值以外,別的地方真的一無是處。
她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將那紙條遞給我。
「找個機會,接近這資料上的人,想辦法勾引他,然後嫁給他。」
白蓮學的是暗殺,而我則因為有著一張姣好的麵容,自小就被送進青樓,學的是討好男人的那些個手段,被訓練成了專門勾搭目標人物的狐媚子。
因為學有所成,在青樓曾有兩位官員還因為要為我贖身而大打出手。
最後,我隻能痛哭流涕的說:
「嫿嫿福薄,嫿嫿隻能來生再與官人續前緣了。」
隨後一頭撞在了大樹上,順便拿出我提前準備好的血包,往頭上一砸,滿頭鮮血的斷了氣息。
因著這件事,我得到了主上的賞識,他貼心的為我取了個代號,叫狐狸精。
我接過青燈姑姑的紙條,輕輕打開,隻見紙條上寫著兩個字:封饒。
「然後呢?然後呢?我用不用......把他原地撲倒?」
一臉興奮的看著青燈姑姑,第一次出任務,我多少有些激動。
「等你順利嫁給他再說。」
青燈姑姑掀著眼皮看我,一副不屑的模樣,我在心裏暗暗發誓,這次任務一定要完美的完成,狠狠甩青燈姑姑一個大逼兜,讓她再也不敢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