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姑母賣給了一個叫徐寅生的秀才。
他身姿挺拔,麵容俊美無儔,滿腹經綸。
如古詩詞裏所形容的: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當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的心尖顫個不停。
我不知他如何看得上我。
我隻是一個從小被寄養在姑母家的孤女。
但是徐寅生含情脈脈拉對我道:“ 你隻管放心,我一看到你,就覺得我們有前世的姻緣。”
於是在姑母的撮合之下,我被徐寅生娶了。
徐寅生說要帶著我南下,回父母那邊的老宅。
原本我以為我要開啟了人生的新篇章。
可是我恍惚了,因為我看到徐寅生對別的女子也很好。
我們坐船的時候,他就不斷和別的女子撩騷。
我若有怨,他會對我嬉皮笑臉道:“娘子, 別擔心,你永遠是我心裏的唯一。”
可是他一邊說我是他的唯一,一邊和別的女子纏綿。
當我看到那兩具身體,我血脈逆流,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我牙齒發顫, 腮骨發抖,渾身汗毛直立。
他竟然欺騙了我 ?
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就不怕遭雷劈嗎?
我急颼颼把他從女子的身上給拉扯開。
他幹脆亦絲毫不遮掩,反而埋怨破壞了他的好事。
他對我撕破臉道:“你這是何意?女子的三從四德被你忘記了?”
我不曾想,他一個秀才,說過的話難道都是放屁嗎?
我跌跌撞撞的進入船艙。
想著船舶行了三天 了,若是我從這裏離開也不是不可能。
正當我準備潛走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身上的盤纏丟了。
然而徐寅生鬼使神差跟著我。
他對我輕蔑至極道:“想逃?現在可是山高水遠,你唯一熟悉的人就是我,你是我的娘子,跟我有合婚書,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還跟我說,便是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亦可以把我追捕到手。
結果,他真的對我無孔不入的監視。
船舫的人都知道他和我的關係,所以不會有人助我絲毫。
反倒是都成了他的爪牙。
我無處可逃。
七日後,到了徐寅生的家。
我原以為他的家和姑母家一樣的。
畢竟之前他說過,祖業富裕,而且他本人穿戴不俗。
可是我錯了,他把我帶去了一個巷子,說巷子是他送給我的家。
巷子有很多麵容滄桑的流民,整個環境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我還未開腔詢問一二,徐寅生便把我拖拽到一個豬籠似的院子裏。
院子黑黢黢的屋子,惡臭無比。
他卻幸災樂禍嗤笑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的戶籍也在我手裏,你若是跑出去,你也會被我的人抓住,而且還會被處死,在這裏到處都是我的眼線,不如你試試怎麼跑?”
我從他的眼中看到深惡痛絕的恨。
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
我急忙抓他的手,祈求不要把我丟棄在這裏。
可是我越掙紮,他越得意忘形。
接下來,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暗無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