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卻隻看見陌生病房裏慘白的頂燈。
沒等我搞明白情況,身旁一中年美婦朝我撲過來,
“均月!你可算醒了!嚇死媽媽了!”
不好意思,你哪位啊?
我迷茫地轉過眼,又看見坐我對麵鐵青著臉的俊美青年。
實在不好意思,帥哥,你又是哪位?
我在做夢嗎?
“你跟媽媽說,是不是弟弟他推你下去的?”
隻見這嚶嚶嚶的美婦掩麵作痛苦狀,手卻毫不留情麵地直指對麵的帥哥。
“是不是許淵幹的?”
等一等?許淵?這不我昨天看的複仇小說裏麵的人物嗎?
那本小說裏男主角許淵被父親疏遠,繼母與繼姐更是恨他入骨,在十八歲這一年,繼母誣陷他把繼姐推下水致其昏迷不醒,使得他被父親逐出家門。
十年後王者歸來,第一個討伐的就是這給予了他屈辱痛苦的地方。
再等一等?剛剛那女人叫自己什麼?
均月?這不是許淵那囂張跋扈的繼姐嗎?
我盯著許淵那張冷峻的麵癱臉,想起小說最後許均月的淒慘下場,頓時驚恐地睜大了雙眼。
麵前那婦人見我的表情如此,更是賣力地演了起來。
她沒有骨頭似的趴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許淵他怎麼能對姐姐下得了手啊?”
“均月,你別怕,把真相說出來,無論如何我會替你做主。”
那男人麵色沉重,想必就是許氏集團現在的掌權人,自己和許淵名義上的父親,許元。
迅速摸清楚情況之後,我憑著堅韌的精神意誌,立馬進入角色狀態。
卻說出了與書中那個許均月截然相反的台詞。
“沒有啊,阿淵他怎麼會推我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掉進去的。”
甚至聲音都甜得膩人。
得罪男主角,是嫌命長嗎?
嘿嘿,既然上天給我一次機會做個有錢人,我怎麼會錯過呢。
現階段的唯一目標,就是活得久一點,好好享受這美妙的生活啊!
沒想到此話一出,除了父親許元的鬆了一口氣,剩下二人都宛如被雷劈一般愣在原地。
繼母惡狠狠地盯著這個變得有些陌生的女兒,恨不得用眼神把我的肉剮下來一塊。
我對上她的眼睛。
“這臭丫頭搞什麼?是不是被水淹壞了腦袋?”
與剛剛柔弱似水的聲音截然不同的,屬於婦人尖銳惡毒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裏響了起來。
這咋回事?剛剛她張口了嗎?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等我對上許淵的眼睛,怪事又發生了。
“這女人又想搞什麼把戲?”
這次是從未聽過的,低沉悅耳的年輕男聲,雖然語調裏的困惑藏也藏不住。
我瞪大了眼睛。
難道我現在能讀心?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上輩子窮苦一生,這輩子終於能好好享受有錢人的生活,做一回人上人了!
在對未來的美好想象裏我不小心笑出了聲。
“.......”
這下三人的表情都露出了同樣的困惑,與一些些不易察覺的驚恐。
甚至前所未有地快速達成統一意見,退出病房讓我一個人靜靜。
可還沒等我笑過癮,就被衝進來的白大褂連人帶床抬去做了全套的腦部CT。
在接下來的十幾天,我在這偌大的豪華病房,第一次享受到“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