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從外麵逛花樓帶回來一個女子,在我的屬意下納為小妾。
我沒有生育能力,他曾和我約定,讓小妾替我們生下孩子,我會視如己出。
可我沒想到,小妾進府不過三個月,就笑眯眯要求“平妻”。
而口口聲聲隻愛我一人的夫君,竟偷偷繪製了以她為原型的圖,風靡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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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三年,我遲遲生不出孩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夫君齊千丞在我的授意下,從萬春樓買回來一個清倌。
她叫蘇幼夏,今歲年方二八,相貌如春水拂柳,嬌羞帶怯。
連我一個女子看了都忍不住春心蕩漾,更別說男人了。
我都覺得齊千丞配不上她。
「白音,我答應你。娶她回來隻為了生下兒子,生完我就把她送回萬春樓,我們就有孩子可以承歡膝下了。」
齊千丞的脈脈情語,我說不懷疑是假的。
但就憑我們之間的鶼鰈情深,還有那張為期一年的賣身契,我還是選擇了相信。
我們隻買了蘇幼夏一年,生不出孩子她反而還得支付違約金。
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我點點頭答應了,蘇幼夏進府後,也一直對我畢恭畢敬。
她精通琴棋書畫,還常作出驚世駭俗之曲,那些歌曲填詞很是不著調,卻意外的好聽。
諸如此類「如果你突然打了個噴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你愛我我愛你我們兩個甜蜜蜜」。
幾首情意纏綿的歌曲,把我和齊千丞聽得臉紅心跳。
但我們都對這個小姑娘的到來感到新奇,全府上下都對她很是寵愛。
據丫鬟說,她在床笫之上也是格外開放,我雖心裏不是滋味,為了孩子,還是由她去了。
那天我又看到蘇幼夏拿來一團紅繩,笑眯眯告訴我這是她和夫君晚上要用的。
她說她是穿越女,那裏的風俗不是我們能理解的。
「姐姐可知,在我們那個地方,男女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若不愛了就會離開,不像你這麼可憐,為了討好夫君,竟幫忙找小三。」
我剛要慍怒,什麼叫我這麼可憐?
卻瞥見齊千丞聽入了迷,喃喃自語“一生一世一雙人......”
夫君原是個才華橫溢的書生,這些日子以來,天天貪戀春閨,都不曾再作詩一首。
最可笑的是,蘇幼夏還教會了他各種床笫上的技巧,每每齊千丞來我房裏,想用上這些技巧時,我都驚愕不已。
他拿了一條紅綾竟然要把我剝光衣服,吊到大梁上!
簡直是豈有此理。我赧著顏拒絕了。
卻迎來他搖頭歎息,「音兒到底古板封建,無半分閨閣小女兒情調,無趣。」
「荒謬。」
我氣極反笑,什麼封建,這都是那個女人教給他的詞!
或許是長久以來我不立威,給了她肆無忌憚的理由,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以正室夫人的名義罰她不許吃飯,關在鏡月軒閉門思過一日。
那天齊千丞沒有與她同房,竟賭氣的一天都沒理我。
我也懶得理他。原本齊千丞就是贅婿,我父親是當地聞名的商賈,這府院是我家的,車馬仆人也都是我的。
他不過一個落魄書生被我相中,竟然還甩起臉子來了。
雖家產殷實,但我執掌中饋以來,一向勤儉持家,凡事都親力親為。
這天我照例上街買菜,卻聽到街坊民婦都在指著我,似有嬉笑。
我皺眉,留意聽了一會,結果有人反而直接對我笑道:
「齊夫人賢惠,大度啊!實在是大度。」
我單是以為,她們在議論我答應夫君納妾的事情,於是沒好氣地回道:
「娶阿夏進府隻為興旺人丁,又不是青天底下第一回,何故作此陰陽怪語。」
那大嫂卻衝我撇了撇嘴。
「白音呐,你可長點心吧,沒事多翻翻你家相公的物什!」
我意識到不對勁,回家後就板著臉。
正值黃昏,別家都升起了炊煙,而反觀我家,夫君竟還在房中貪戀芙蓉帳暖。
淫笑之聲在後院陣陣蕩漾。
可謂廢寢忘食!
我在夫君的書房裏,發現了齊千丞畫的圖。
上麵的女主角自然是蘇幼夏。
我怒了,拿去質問齊千丞。
他卻衝我豎起兩根手指,「我畫這個是為了補貼家用,十張能賣二十兩銀子!娘子,我一個月的字畫才賣一半錢。」
我氣得麵紅耳赤,把手裏那張圖撕碎:
「你把我當什麼了?難怪我今天出門街坊都對我議論紛紛,你這是要打我的臉嗎?」
他也怒了,一時語塞,居然抬手“啪”的扇了我一耳光。
我踉蹌著退後幾步,捂著臉震驚不已。
齊千丞竟然敢打我。
他也有些不可思議,顫顫地哆嗦著手,旋即理直氣壯地甩話:
「反正我沒做錯什麼,賺錢你還不樂意了,我告訴你,今天郎中來診脈,幼夏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