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次日一早,我揣著銀票趕到玉紅樓和掌櫃繼續商議酒樓過戶的事宜。
可足足等了兩個時辰都未見掌櫃,前台打著瞌睡的小二隻說掌櫃事務繁忙,還請耐心等待片刻。
我第三次喝幹了茶壺裏的水,知道再繼續等下去掌櫃不出來,我的尿可能要先一步出來了。
於是,我決定自己去找掌櫃問個明白。
......
我和掌櫃相對而坐,掌櫃低著頭寫著什麼,隻是額頭溢出的汗出賣了他此刻的心虛。
“掌櫃的,我們昨天說好的價格,你睡了一覺就又加了一倍,生意不是你這麼做的吧。”我率先開口。
掌櫃一咬牙道:“就剛剛那個價格,少一分我都不賣!”
我也不說話了,就直溜溜得盯著掌櫃看,直看的掌櫃渾身發毛。
見掌櫃為難硬撐的樣子,我突然想到昨日孟墅臨走前的話,於是,收回視線整了整衣服:“說吧,是不是孟墅跟你說了什麼?”
掌櫃一怔,沒想到我會提起孟墅。
他擦了擦額上的汗也不隱瞞了:“實不相瞞屠小姐,我這酒樓本就不大,實在經不起二位的折騰,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我知道再多說也無益,隻留下一句話:“掌櫃這個酒樓你給我留著,我會盤下來的。”
出了酒樓,我直奔孟府,也不顧老管家的阻攔,來到客堂往那一坐。
“把孟墅喊來,就說他姑奶奶找。”
身旁的老管家給了一個小廝眼神,小廝立刻跑去叫人。
片刻,小廝苦著一張臉回來道:“屠小姐實在不巧,我們少爺昨兒個摔壞了身子下不了床,要不您過幾日再來?”
我心中冷笑,麵上卻很吃驚的“啊”了一聲:“摔壞了啊,那我更得去看看了,走走走!趕緊帶路。”
我倒是要去瞧瞧,這人高馬大的富二代是怎麼裝廢物的。
我在孟墅臥房門外站定,抬手止住了要通報的小廝,將耳朵貼在門框邊聽著裏麵的動靜。
裏麵窸窸窣窣得有點動靜,但聽不真切。
我一腳踹開屋門,進去就瞧見那位下不來床的少爺,側臥在小榻上眯著眼睛吃葡萄,葡萄皮還吐了一地。
我也不同他廢話,直奔主題:“你昨天是不是去找過玉紅樓掌櫃?”
踹門聲加上我的聲音,明顯嚇到了孟墅,他猛地睜開眼,一顆葡萄嗆到了喉管,頓時猛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我掩著口鼻,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
孟墅指著我的鼻子:“誰讓你進來的!外麵的人都是死的嗎!不知道攔著?還有你!退什麼退!小爺我沒病!”
我將剛剛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孟墅聽後擺出一副之前的死樣子,丟了顆葡萄進嘴,嚼了嚼才回答:“是又怎麼樣,你昨兒打了我,我氣不順,就找點東西出出氣咯。怎麼,出氣屠小姐也要管?”
我橫了他一眼:“你要出氣盡管找我,我奉陪!但你為何要去欺負旁人?人家小本買賣,經得起你鬧騰幾次,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吃穿不愁?”
孟墅冷笑道:“人各有命聽過沒?小爺就是命好!我昨兒就同你說了,咱們走著瞧!小爺記仇可是出了名的!”
“命好你還去搜刮民脂民膏?”我簡直不能理解這古代富二代的思維,“你好歹算個貴公子,家裏沒生意給你做?你要去收保護費?”
孟墅麵上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很快嗤笑了一聲:“你管我?你可還沒嫁過來呢!倒是你......一個女子,想著開酒樓做生意,真稀奇。”
我知道她瞧不上我,也沒打算同他多糾纏什麼:“一句話,酒樓的事你怎麼樣才能鬆口?”
孟墅想了想道:“這樣吧,你給我做一個月的貼身丫鬟,也不要你暖床伺候,伺候穿衣洗漱總可以吧。”
“伺候穿衣洗漱?”
孟墅點點頭:“對!考慮考慮?”
我勾唇一笑:“好啊。”
說話間,我端起一旁架子上的水盆,直接兜頭潑在了孟墅的臉上:“這樣伺候孟大少爺可還滿意?”
“屠秀秀!!!!”
我丟下盆,大步朝外走去,徒留還在往下滴水的孟墅一人在身後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