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肛腸科女醫生,姓曾名如菊。
取自“人淡如菊”,從花季少女時期,這個名字就困擾我多時,還因為種種原因改不了名,一直到我就業。
嗯,現在已經佛係了。
二十八歲的我早已習慣被稱作「小曾大夫,曾如菊大夫,菊大夫......」
多次複查與我熟識的患者,總會在躺在病床上哀嚎時,親切地喊我:
「小菊大夫!」
各種各樣奇葩患者送的錦旗。
從剛開始嫌丟人,拚命藏著掖著。
到現在,我把它們全都泰然自若地掛滿整間診室。
每當有人問起,我總是淡淡地抿一口茶,微笑著回一句:
「那是我榮耀的象征。」
或許是職業原因,還是我自己太忙。
二十多年來除了小學四年級得到過男生表白,我從沒有一朵桃花。
我無比渴望一段甜甜的戀愛,讓老天爺把一個陽光清新的小帥哥砸給我。
這天我不上夜班,哼著小曲換下白大褂,給滿身噴了最愛的小雛菊香水。
剛洗了的頭還泛著清香,我難得把頭發披了下來,畢竟平時都是紮得一絲不苟。
我低頭注意到地上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撿起來一看。
謔,發財了。
這不是最新款的小天才電話手表嗎?
抬起頭,迎麵向我走來的居然是個目測一米八幾的帥哥。
眉清目秀,一臉青春洋溢的膠原蛋白,運動服下還有腹肌輪廓若隱若現。
一下子就戳到了我的這個......心巴。
我雙眼桃心狀,鼓起勇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個,小哥哥,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他愣了一下,看我的表情從詫異變成了一種奇怪的注視。
那眼神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欠過他錢。
我有些尷尬,剛想為我的唐突道歉。
沒想到,他竟然一步步將我逼退到了牆角。
他將我臉旁的碎發別在耳後,挑起我的下巴,慢慢靠近,用磁性又富有魅力的嗓音說:
「姐姐,我願意。可我隻有小天才電話手表。」
他順手抓起了我的左手,慢條斯理地拿走了我撿到的電話手表。
我心驚,難道說是個未成年?
「這是......你的電話手表?」我試探地問。
他搖了搖頭,說,「小奶狗的。」
漂亮,這年頭的小奶狗給自己凹人設都凹得這麼直白嗎。
這時候,被他不小心摁開的電話手表發出一陣嗲裏嗲氣的聲音:
「嘀嗒,看到我的好心人請送我回家,我爸爸有錢,不要傷害我,請撥打以下號碼......」
很好,我不僅撩了個未成年,還是個柔弱不能自理需要防走丟的小男孩。
隻不過,現在小男孩都這麼早熟嗎?吃了竄天猴了長這大高個兒?
我原地愣了三秒,艱難地說:
「那個,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姐姐,你想什麼呢,這個手表真的是小狗的。」
他無奈,終於舍得把盯著我的目光移開,見我不相信,還拿出身份證給我看。
江亦琛,00年的。
是二十二歲的弟弟一枚啊。
這時,一隻呆萌的小德牧犬從花壇裏鑽了出來,他蹲下身將電話手表重新係在了他的項圈上。
我尬笑,「原來是給狗戴的防走丟手表,誤會了,哈哈。」
帥哥站起身,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他還仔細看了看我的胸牌,仿佛唇齒留香般,微笑著念出那三個字。
曾如菊。
我如雷貫耳,耳朵到脖頸都燒得通紅。
捏媽,為什麼這三個尷尬的字被他讀出來顯得那麼欲?
緊接著,我頭頂炸起了一道興奮的聲音:
【哇,果然是她,我終於見到偶像了,前輩姐姐長得比照片還漂亮!不愧是上幾屆的傳奇人物!】
我懵逼了,抬頭茫然地看著他。
他長著一張人神驚羨的俊顏,此刻在突然亮起的路燈下,顯得格外棱骨分明。
【姐姐的眼睛好呆萌啊,她是不是被我嚇到了?我應該掩飾的很好吧。】
接二連三的聲音在我耳間響起。
【完了,我好像對姐姐一見鐘情了。】
我被驚到了,最奇怪的是眼前的他根本沒張嘴。
但明明就是他的聲音。
那這聲音是哪來的?
「你怎麼了,沒事吧。」
現實中的江亦琛聲線淡然冷漠,和剛剛聲波來源有所區分。
可我卻聽到一陣強有力的心跳聲。
難道說我有了讀心術?
我被驚得呆若木雞,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殼。
確定自己是不是痔瘡手術做多了出現了幻覺。
他的小德牧此刻歡快地繞著我轉圈,衝我汪汪叫了起來。
沒想到,我一個沒站穩,就被江亦琛眼疾手快地扶住。
他關切地問我:
「你沒事吧?黑貝他隻是喜歡叫,不咬人的,你別怕。」
我緊接著又聽到了他的心聲:
【嘖,她的手好細好軟,還香香的。】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好想把姐姐早日像小奶貓一樣窩進被子裏,親親抱抱摸摸!】
我:!?......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