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報複蕭以桉,我自願遠赴北狼國,與殘忍嗜殺的北狼國君和親。
愛情沒了,我不能鬱鬱寡歡,我要全大義,為滿朝百姓犧牲自己。
隻是我都已經做好了慘死北狼的準備了,北狼國君卻親自來夜宸國與我成婚,接我回國,要我做四國最尊榮的女人。
這是什麼情況!?
我不懂,卻還是接旨上了花轎。
、
算命先生說我天生鳳命,將來會母儀天下。
所以我自小就作為太子妃的準人選受到各種嚴苛到近乎變態的訓練。
蕭以桉說我溫婉大方、知書達理,是她太子妃的絕佳人選。
我也覺得。
隻是他待我總不鹹不淡,我感受不到愛意和溫暖。
反倒是我,因著自小就被灌輸太多關於蕭以桉的光輝事跡,所以理所當然地喜歡他。
我總覺得蕭以桉是我未來夫君,我當然得喜歡他。
這日,蕭以桉拿著一塊玉佩遞給我,道:“棠棠,你的生辰快到了。”
我驚喜地捏著這塊玉佩。
通體月白。
我舉著玉佩,對著光看,玲瓏剔透,可謂上品。
蕭以桉居然記得我的生辰,還主動送我禮物了。
我終於感受到他對我的關懷了。
“棠棠,生辰宴你不用操心,本殿都安排好了,你隻需要把這玉佩替我轉交給意杭,叫上她一起來。”
我握著玉佩的手瞬間收緊。
剛才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難過。
我沒說話。
蕭以桉不耐煩地喊了我一聲,道:“本殿說的話你記住了嗎!?一定要將這塊玉佩交到林意杭的手上。”
我很想質問他,但我什麼都沒說。
我早知道太子是未來的國君,後宮佳麗三千,而我是未來皇後,自當心胸開闊。
我點頭。
......
轉眼就到了我的生辰之日。
我卻不覺得開心。
今日是我的生辰,也是林意杭的生辰。
我不知道蕭以桉大費周章做出這盛宴,是為我還是為林意杭。
送禮的人絡繹不絕,我實在覺得壓抑,便悄悄離了宴席,在院子裏透氣。
好巧不巧,我在後院假山撞見了蕭以桉和林意杭。
林意杭的腰間係著那塊由我轉交給她的玉佩。
蕭以桉正柔情蜜意地抱著她,似乎滿眼滿心都是懷中的女人。
他可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我。
我正準備走,意外發生了。
林意杭推開蕭以桉,吼道:“我絕不為妾!”
她蠻力扯下玉佩,扔到地上。
蕭以桉的背部撞向假山,瞬間疼得彎了腰。
玉佩碎成兩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我驚呼出聲。
她們齊齊看向我。
林意杭捂著臉跑了。
我也想跑,可蕭以桉喊住了我,道:“過來。”
逆來順受讓我不自覺地走到了他麵前。
他依然微微躬身,扶著後腰,咬牙問我:“本殿的笑話好看嗎!?”
我剛想問他看起來很難受是不是傷得很重,他忽地揚聲,道:“趙晚棠,你這力氣也太大了,本殿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倒當真了。都散了都散了,棠棠和本殿鬧著玩兒呢!”
我看向身後。
賓客、侍衛都來了。
我心裏一片寒涼。
他叫我來,隻為做林意杭的擋箭牌。
人群散去,蕭以桉像是體力不支,靠在我身上,虛弱道:“棠棠,你懂本殿的對不對!?你是準太子妃,你出點錯頂多受些責罰,可若被人發現杭兒傷了本殿,她恐有性命之憂。”
我木然地問他:“你喜歡林意杭!?”
他直起身,蹙眉看著我,許是被我直白戳破,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按住我的肩,道:“就算我喜歡林意杭,太子妃的位置也是你的。”
去你的太子妃的位置!?
誰稀罕!?
我心裏這麼想,但我沒敢對著他吼出來。
......
我被罰跪了。
國君罰我先跪個三天三夜再看我的認錯態度再行處理。
那日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準太子妃寂寞難忍,趁著生辰宴與太子在假山幽會,欲行勾引之事,被太子製止,一時憤慨,竟以下犯上,重傷太子,太子仁德,不願苛責,但此等行徑,必須重罰。
太子和摔碎的玉佩就是人證和物證。
我百口難辯,被流言蜚語壓得喘不過氣。
就連父親也罵我不知廉恥、敗壞門風,沒有開口為我求情。
我跪在冰天雪地裏,膝蓋涼、小腿涼,心…更涼。
我好像一夕之間就從萬人豔羨的準太子妃跌落成了不要臉的狐狸精。
就算這件事平息後我依然是準太子妃,背著這莫須有的汙點,我再難抬頭;
若這件事過不去,我不再是準太子妃,舉國上下,誰敢接皇室不要的女人!?
我一直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可直到今夜我才明白,我若不為我自己想想,往後在燕京,我寸步難行。
我的手緊握成拳,半隻手都快紮進了雪裏。
我正想著這些年的可笑,忽地頭頂的雪…停了。
我抬頭。
不是雪停了,是有人替我撐了傘。
夜深,我瞧不清他的模樣,隻隱約覺得他高大、矜貴,濃眉、大眼,恍惚間有些熟悉。
“攝政王殿下,快走吧!國君還在等您,遲了就不好了。”引路的太監催促著。
他皺了皺眉,取下他的大氅披在我身上,留下了傘,便跟著太監走了。
我不自禁地盯著他的背影瞧。
攝政王殿下!?
是了,我聽說北狼國攝政王殿下正出使我國洽談和親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