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月,走啊,一起去吃飯吧!」新來的同事自來熟地想拉我一起吃飯。
我正打算搖頭拒絕,別的同事趕緊將不懂事的她拉走了。
「叫誰吃飯也不能叫她吃飯,誰跟她一起誰倒黴,快走快走!」
「就是,我上次隻不過碰了她一下,媽的,倒黴三天。」
「怎麼會這樣?」新來的小美眉一臉驚訝。
「她就是個衰神......」其他同事議論我的音調一點兒都沒有降低,仿佛怕我聽不見似的。
無所謂。
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俗話說,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可我不是偶爾倒黴,我是天生倒黴,天天倒黴。
就連我家裏人都受不了我,親朋好友都對我敬而遠之。
因為,這倒黴會傳染。
這麼多年來,從無例外。
這些年來,我艱難地活著。
我媽生我的時候,直接難產病危,最後人都沒了。
我家原本非常有錢,自從我出生後,我爸的生意就衰落了,項目一個接一個出問題。
算命的說,我是天生的衰神附體,誰靠著我都會倒黴。
小時候照顧過我的保姆轉頭就摔了個狗吃屎。
來家裏給我送衣服的親戚們,回到家不是突然病了,就是家裏出了不好的大事。
所以小時候的我,輾轉換了二三十個保姆照顧我,才勉強長大。
那時候,我爸辛苦賺的錢全拿去請保姆了。
等到我十二三歲左右,保姆們趕緊教我買菜做飯,然後功成身退了。
要不是她每個月去寺廟求個符,恐怕也沒法功成身退。
正因為碰過我都倒黴,最後一個保姆特別恨我。
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我十二歲那年上學,她騎著自行車載我。
那天下著很大的雨,我的腳都卡進車軲轆裏了,她一邊說「什麼玩意兒卡住了」一邊還拚命用力往下踩......
我的腳血淋淋的,要不是我命大,估計就殘廢了。
不過也怨不得別人。
誰讓我是這樣衰神附體的命數。
跟我在一起的人就倒黴,如果沒有人跟我在一起,那就是我自己倒黴。
我歎了一口氣,決定還是不去食堂禍害別人了,點個外賣吧。
結果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我的外賣,訂單他媽超時了四十分鐘,這怕是想要活活餓死我。
外賣小哥給我打電話,我正想破口大罵。
對方解釋:「接到您這單的小哥出車禍了,我是他的同事,抱歉訂單超時了,我已經到您公司樓下了。」
「......我馬上下來。」
造孽啊,竟然車禍了。
下樓後,十米之外我就衝快遞小哥大喊:「就放那兒,你走吧。」
我不想再連累無辜的人。
直到外賣小哥走了,我才跑過去拿起了我的外賣。
今天不算很衰,可以去買張彩票。
我徑自走向馬路對麵,那裏有彩票買。
沒有富婆命,但是有富婆夢嘛。
我精心挑選了幾個號碼,隔壁一個帥哥瞥了我一眼,隨手寫了幾個跟我相反的號碼遞給老板。
「帥哥,你買彩票這麼隨便的嗎?」我好奇地問。
男人轉過頭來,皺著眉盯著我,「那不然呢?」
「比如,我這幾個號碼是神仙托夢......」我試圖擺事實講道理。
男人冷著一張臉,眉宇帶上了點寒霜,似乎有些不耐煩。
我打量了他一眼,好家夥,有錢人。
表是幾十萬的表,旁邊停的車是上百萬的車,就連腳下的皮鞋也是定製的上等貨。
器宇軒昂、相貌不凡,這種有錢富二代還買什麼彩票?
「那你中過獎嗎?」對方問我。
我搖頭。
夢想跟現實還是很大差距的。
我要是能中獎,我就不是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