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樣貌十分羸弱,頭發白了一半,加上死氣沉沉的氣質,讓她看起來十分可憐。
我和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年輕,是晚輩。她可憐,是長輩。
所以別人的關注點都在我的身上。
有醫院的誌願者悉心勸導我:“你還是好好照顧一下你婆婆媽吧,你好像是兒媳婦對吧?”
“人家娶你的時候花了多少彩禮?買車買房,而且老人家將來還給你帶孩子,伺候月子,你要是不伺候的話,說不過去啊。”
好一個來自陌生人的道德綁架。
依照我倔強的性格,我真想反駁回去。
但是我知道輿論的風險和道德製高點的討伐。
最終,我還是硬著頭皮照顧 了一天婆婆。
我原本想著婆婆可以下床,嗓門還大,從而可以判斷她隻用住院和輸液。
但是我錯了,我婆婆竟然拉撒到病床上。
還理直氣壯讓我去收拾。
我不可能去收拾的。
她惡心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見我不動。
婆婆眼淚巴巴的瞅著我 ,就好似犯錯的小孩:“幫我收拾一下唄,我發誓,以後我注意,將來伺候你坐月子,給你帶孩子,你生多少我都給你帶,以後我一千塊錢的養老金都給你。”
她一邊認錯一邊擦眼淚,看起來比誰都可憐,簡直是惡心人的一把好手。
我二話不說,給小叔子和小姑子打了電話。
他們放下作業紛紛過來醫院。
但是我婆婆看到自己的兒子閨女過來,頓時哭到撞牆。
她道:“你們不回家做作業嗎?”
“你們要是伺候我的話,我就撞死在醫院。”
“你們的作業學習如果受到了影響,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我以後怎麼見你們的老爹?”
婆婆把小叔子和小姑子罵回去,壓根不讓他們摻和。
在我看來,婆婆是心疼自己親生的。
可是在周圍老一輩的人看起來,我婆婆的就必須是我這個兒媳婦應該伺候。
我不孝順就該天打雷劈。
這個時候醫院給我下了命令,讓我馬上把那些東西收拾幹淨,否則就要賠償。
我徹底被婆婆折磨瘋了。
我給陳有為留下的信息,他也沒有回複。
病房裏的人因為那惡心的感覺,所有人都對我紛紛教訓。
“誰還不會老?等你老了到時候你的兒媳婦也這樣,你會心寒嗎?”
“老人家身體不好,你能拖拖拉拉這麼久,你再這樣我把你拍出去發到網上,讓你被網暴。”
“對, 拍拍拍,把她發出去。”
然後我看見我婆婆的嘴角帶著邪惡的笑意。
那種感覺讓我頭皮發麻,我好似站在地獄裏的冤魂,無處訴說。
我從來不知道,陳家是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淵之地。
都怪我自己瞎了眼,人家說嫁人要看婆,但是我隻看男人。
現在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
可是我真的該收拾那些穢物嗎?
不,我花錢找了護工,讓護工收拾。
婆婆的神態明顯有點詫異。
但卻無話可說了。
經過這一次,我知道婆婆難鬥。
晚上我在病房外麵走來走去,十分焦躁。
我剛準備給閨蜜打電話解悶的時候。
便聽到婆婆在走廊一角正在打奇怪的電話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