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進王府衝喜後,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淮安王,一改暴戾脾氣,反而對忤逆他的人網開一麵。
旁人追問為何,他沉忖片刻,答:
「王妃說了,本王要是想上床睡覺,需要積德行善。」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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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映月,戶部尚書府的庶出三小姐。
父親最疼愛的嫡姐江錦禾即將當上太子妃,而他為了討好權貴,卻要把我嫁給淮安王衝喜。
淮安王......那可是個得了麻風病快死了的男人,京城人人避之不及。
我頭皮發麻,閉門三日不吃不喝,以抗拒這門親事。父親苦口婆心來勸我:
「等到去了把那李承墨熬死,你就是他們的主家婆了啊,到時候萬貫家財都是你的。」
我:???
親爹,你咋不想著我去了會不會被麻風病傳染,直接陪那淮安王一命歸西呢?
父親走後,江錦禾也湊過來膈應我,說這樣的丈夫多好,也省了生兒育女的辛勞,興許就一步登天了。
「嫁過去吧,沒準不幾天你就當了寡婦,整個府的人都圍著你轉,比在家裏人人嫌好多了。」她朝我擠眉弄眼。
我虎著臉,第一次鬥膽敢對她發脾氣,打開門指著她說: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江錦禾臉色一凝,然後立馬反應過來我對她不恭,就過來掐我胳膊,把我胳膊都掐青了。
我心一橫,反正以後也不在這個家了,就擼起袖子跟她互掐起來。
結果是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給我吃了一頓家法,我趴在床上屁股痛,半個月都沒能下來床,任憑江錦禾時不時過來嘲諷。
這一趴,倒是讓我趴明白了。
別人被選中嫁給李承墨都鬧自盡,而我卻認命了,讓我嫁給誰也是嫁。
天命若顧我,我必不會被傳染;若天命不眷顧,與其這麼被我爹當作玩意送來送去,還不如死了。
他比我大八歲,都說淮安王容貌俊逸,風流倜儻,卻人美心毒。
坊間從小哄孩子的話術,就有這麼一條:“你要乖乖吃飯睡覺,不然淮安王就要把你抓走了,他可是專門吃小孩的。”
雖然我不大信,但總是心有忌憚。
以至於新婚夜,我偷偷掀開蓋頭,看著大紅喜床上閉目躺著的男人,呼吸一窒。
這真真是一張人神驚羨的臉啊,見過了他,是始知曉“眉目如星”、“郎豔獨絕”這種詞的樣子。
但,念及他吃人的傳聞,我有些膽寒,偷偷咬破手指,將一點血抹在了他的嘴角試探。
見他沒反應,我鬆了口氣,心想果然是騙人的,一個得了麻風病快不行了的人,怎麼可能凶殘的起來。
然而,憑借本能,我判斷出李承墨根本不是在熟睡,而是昏迷。
我忍不住捏了他的脈搏,驚訝地發現,外人都說淮安王得了麻風病快死了,其實他隻是筋脈被鎖,才導致的全身麻木。
於是,我從懷裏掏出娘親傳給我的銀針,偷偷給他施了針。
我娘親曾是鄉野裏有名的醫女,師從雲遊四海的老郎中,結果被巡邊的父親看上,才納為了小妾。
她無奈,隻好傳授了我一身醫術,尤其是一套絕世的針灸法。
看著他難受的樣子稍有緩和,我放心下來,收好銀針,悄悄躺到他身邊。
深秋的天氣有些寒冷,而榻上隻有一床喜被,蓋在李承墨的身上。
經曆了一天大婚禮儀,剛才又集中精力施針,我又累又困,摘下鳳冠就鑽進被子裏,很快沉沉睡去。
我冷得瑟縮了下,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手腳並用,摟上了他的腰身。
我做了個夢,夢見李承墨對我張牙舞爪,嘴角淌著口水向我伸出魔爪。
我打著哆嗦求饒:
“大王,今年的童男童女能晚點交嗎?”
“不行,本王現在就要吃肉!”
那張無溫的俊顏趴到了我身上,作勢要啊嗚一口吃了我時,我驚醒過來。
但仿佛被鬼壓床了一般,不僅什麼也看不見,還被莫名壓住不能動彈。
當我扯掉眼睛上的帶子,卻發現自己身上隻剩下一件肚兜。
壓在我身上的男人正對我摸索來去,似乎在搜查我有無攜帶凶器。
「王、王爺。」我不禁咋舌,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人用娘親傳授的針法,沒想到這麼管用!
他聞聲抬起頭來,一雙陰鬱矜貴的眼睛,正森冷地睨著我。
「醒了?」
我小心翼翼地點點頭,看到他蒼白的唇上還殘留著我剛才塗上去的鮮血,竟有一種妖冶的美。
哪成想一發呆,他竟毫不猶豫地撲了上來,狠狠篆吻上我的唇!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發泄似的啃咬,我驚叫連連,不顧一切地將他推開。
燭影搖紅下,我是始看清楚睜開眼睛的李承墨,五官俊美,微微敞開的白色軟緞寢衣,露出裏麵結實的胸膛,正因喘息而起伏著。
「害怕了?」他舔了一口嘴角的殷紅,語氣略帶譏諷。
「那剛才還敢貼本王這麼近,不怕被傳染麻風病麼。」
「我不是怕傳染,我是怕王爺身子骨不好,剛才在給你暖床。」我怯怯地說,手指輕摳著身下的床單。
表麵一臉平靜,實際上我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
他眯起鳳眸,一動不動地盯著我,「你救了本王。」
「說罷,派你來的人要什麼條件,還是有何目的。」
我一愣,突然覺得有點好笑,慢慢放鬆下來。
「王爺不要覺得所有人都是懷有目的,我娘說醫者仁心仁術,救死扶傷乃是天職。」
他唇角輕抿:
「你可知道,我大瑾朝從未許過女子從醫。」
「或許從今往後,就有了呢,還是專供王爺治病的女醫?」我眨了眨眼睛。
他不再說話了,我看到他猩紅的眼尾,知道他難受勁又上來了,連忙探上他的脈搏。
這不探不要緊,我著實吃了一驚。
有人居然給他下了媚毒,應當是在半個時辰前,如今藥效正在甚囂塵上。
虎狼之藥助長虛火,對於李承墨這樣虛弱的病人,簡直就是成心想讓他死。
若不立刻與女子行歡,便會很快暴斃身亡。
我皺起眉,連忙幫他解開裏衣,卻被他警惕地握住手腕。
「你想幹什麼?」
「王爺應該比我清楚自己中了什麼毒,我在幫您散熱,試圖緩解藥性。不過,真要解決,不如叫個侍妾來服侍王爺。」我定定地說。
「本王沒有侍妾。」李承墨坦誠道。
半晌,我感受到一股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如狼......似虎。
他微微邪笑,倏然將我壓回枕衾間。
「既然如此,幫人幫到底,江家三小姐。」
他的手順勢剝落了我唯一一層束縛,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也離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