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活下來不是衛伯風手下留情。
而是查圖已,他堵上了所有人的性命,救了我。
為了我,他甘願做傳聞中茹毛飲血的怪物。
為了我,他甘願忍受皇上派來的奸細。
我問他,什麼是他不能忍的?
他說,什麼都能忍,唯獨失去我除外!
我嫁進王府那天。
下起了傾盆大雨。
入洞房前,我陪嫁的丫鬟芮紅進來。
塞給我一塊絹布。
“小姐,衛公子讓我送進來的。”
我心疼的攥緊絹布。
“他人呢?”
芮紅哽咽道,“他,他在查府門前,淋了兩個時辰的雨暈倒了,被送回去了。”
衛伯風病倒了!
我扯掉紅蓋頭,要去找衛伯風,嚇得芮紅跪倒在地。
“小姐你不能去啊!要為咱們王府的九族著想啊!”
我是奉皇旨嫁給查圖已這個質子的。
皇恩浩蕩,如敢抗旨。
九族問斬!
我呆滯的任憑芮紅擺弄,她給我蓋好蓋頭。
臨走時,我攥住她手。
流著眼淚問她,我該怎麼辦!
我喜歡衛伯風,皇城裏無人不知。
而且,我兩家曆代世交,門當戶對。
我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讓我嫁給查圖已。
傳聞,匈奴國質子查圖已青麵獠牙。
動不動就殺人吃肉,是個喜怒無常的殘暴畜生。
展開絹布,上麵是衛伯風對我的許諾。
他說他等我。
滄海桑田,此情至死不渝。
為了保持完璧之身。
我藏了一隻簪子,尖頭朝外。
今天,要是查圖已敢碰我。
我倆就得死一個!
奇怪的是,沒等來查圖已。
倒是把他的寵妃給等到了。
門被推開。
一陣清脆的笑聲傳來,“你就是簡兮姐姐吧?姐姐萬福,我是千莫兒,圖已哥哥的側妃。”
呦嗬,宣誓主權來了。
我心情很差,她算是撞我刀口上了。
我豪放的掀開蓋頭。
衝她點頭,“我知道你。”
眼看她笑容僵住。
我繼續道,“聽查圖已說,你十幾歲就跟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跑了,生下孩子後,被人給賣到妓院去了,是真的假的?”
她嘴皮抽搐,“你,你怎麼認識圖已哥哥的?”
我笑了,“瞧你話說的。我們若不是早認識,皇上怎麼可能賜婚的呢?”
我走近她,湊近她耳邊,“隻不過,之前我們鬧了點別扭。他說他娶狗都不會娶我。”
“沒想到,他是說到做到啊!”
看我上下打量她,她臉色奇差無比。
“你......你......”
她手指著我,被我一巴掌拍掉。
“少沒大沒小的,見著我這個正妃,跪都不跪。你就不怕我把你賣去當官妓?”
千莫兒也知道,對於正妃來說。
那些所謂的側妃之類的,跟丫鬟沒區別,別說賣,殺都殺得。
她不情願的給我磕了頭,咬牙切齒的走了。
到了半夜,查圖已還是沒來。
我換上常服,打算溜出府。
我思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衛伯風。
如果他病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查府太大,兜兜轉轉我迷路了。
在假山後麵,瞅準有人經過。
我把人拉住,乞求的看著他。
“兄台,幫我出查府,我必有重謝。”
月光下,那人麵如冠玉劍眉星目,個子又高。
竟然長的比衛伯風還要俊朗。
“為什麼要出去。”
那人把衣袖抽走,表情很冷漠。
無奈下,我隻能扯出個謊來。
“那個,我和查圖已有仇,他要殺我。”
說完,我掏出一錠金子。
在他眼前晃了晃,誘惑道,“兄台,要是我和查圖已選一個的話,你幫誰。”
那人瞄了一眼金子,“幫你。”
我笑了,看見了麼,就沒有錢擺不平的事兒。
我把金子塞他手裏,煞有介事問他,“兄台,你留下個名字,他日若你有難,我必當舍身相助。”
那人笑了。
他緩緩開口,“查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