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隻是一雙清冷的遂眸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得我渾身不得勁。
還沒等我開口,一道低沉清冽的嗓音驀地響起:“顏泠,你真不記得我了?”
我滿臉問號,隻是看著他那雙眼讓我莫名熟悉。
包括他身上的氣息,像極了我記憶深刻的那個人。
“你真不記得了?”他看我滿臉茫然,咬牙切齒的問。
“江......江洛?”我一臉震驚:“我去,你真是江洛?”
“還不算蠢。”他白了我一眼,從我身邊跑過去。
我瞠目結舌,有些不敢相信,連他言語裏的鄙視都無視了。
我和江洛嚴格意義來說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他從小就住我家隔壁,從穿開襠褲開始,再到幼兒園小學我們不僅同班,還一直是同桌。
直到初一的暑假那年,江洛的父母離婚,他跟著他媽媽離開了我們市。
起初的那幾年,因為我媽媽和他媽媽關係不錯,彼此間還有聯係,但我上了高中後,我媽媽就和他媽媽失去了聯係。
但我以為自那年分離後,我和他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也在臨大。
“哎,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在恪州嗎?”我追上去問。
他又瞥了我一眼,悶聲不語。
我驚奇又欣喜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著:“你昨天是不是在食堂就認出我來了?那幹嘛不直接和我表明身份啊?害我以為你記恨我和你選一樣的菜呢!”
“誰知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蠢。”他哼了聲,都是鄙視之意。
我嘴角抽了抽,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我也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這嘴還是那麼討厭。”
“你在哪個係啊?這開學那麼久了,我昨天還是第一次看到你。”
“物理係。”
他選物理係倒也不意外,畢竟他從小學開始就穩坐年級第一的寶座。
隻不過讓我疑惑的是,以他穩定的成績,應該能考入比臨大更好的學校才對,不應該隻是一本。
我考入臨大,還是因為高考時,語文考得不太理想,要不是有理科撐著分數,怕是連一本都難。
兩圈剛跑完,我累得氣喘籲籲,眼冒金星,身體也晃晃悠悠,快要撐不住時,一隻修長節骨分明的手宛如鉗子般抓住了我的手臂。
“你跑步前沒吃早餐?”耳邊響起那道清冽好聽的嗓音,帶著幾分不悅的斥責。
“沒有。”我耐不住頭暈,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你低血糖了。”
我難受的捂住胸口處,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忽的,我身體忽然懸空,一股淡淡的薄荷香籠罩在我的鼻尖,好似緩解了不少身上各處的難受。
“哎,江洛,我還差兩圈沒跑完呢!”
我眼底劃過抹驚詫,強忍著身體不適喊道。
“別動,你現在不宜跑步,剩下的兩圈我明天陪你跑。”
我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江洛抱去了醫務室。
醫生給了我一塊巧克力吃了後,讓我好好休息,身體上的不適感才漸漸恢複過來。
醫生離開後,整個醫務室裏就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