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為孿生妹妹,可現如今,葉小美卻很明顯比我長得更加秀氣。
由於體質問題,我從去年開始臉上身上長了很多難看的褐斑。曾去過多方美容機構也祛不掉,說要激光治療才行,我因為怕疼一直沒有動。
陳碩大抵是心裏有了道坎,雖表麵上還是說“老婆你是我眼裏的西施”,可暗地裏卻不肯與我多加親近。
好在,現在已三十出頭的我早已不再是滿腦子愛情的小女人,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兒子安森身上。
多年夫妻終成親人的道理,我明白,也坦然接受。
而葉小美被救出來後,作為受害者,並沒有追究刑罰。並在通過DNA鑒定了親緣關係,一直住在我家。
我也熱情招待,還在陪妹妹體檢時,悄悄墊錢幫她治療了梅毒。隻因為她苦苦哀求我不要告訴別人。
她怕別人會對她產生偏見。
最近她的抗心磷脂抗體滴度成功轉陰了,我也感到很欣慰。
而這個過程用了足足大半年的時間,用國際上最先進的治療技術,也花光了我攢下來的小金庫。關於這件事我對外人守口如瓶,隻忍不住對丈夫悄悄提起過。
我說,小美最近滴度終於降下來了,最後階段的時候還返高了一次,太驚險了。
聞言,陳碩放下刷新聞的手機,十分驚訝:
「你妹妹得過梅毒?」
「是啊,從滴度的高低看,相對算輕症了,但也怪難治的。」我連忙示意他壓低了聲音說,因為葉小美就在隔壁。
「那現在降下來了嗎?」他緊張地追問。
「剛才都說了,一個月前就降下來了啊,醫生意思說就是好全了。」
陳碩明顯鬆了一口氣,我隻當是他害怕一起生活會交叉感染,於是還安慰他,這個病基本上隻通過性傳播和血液傳播,不用這麼草木皆兵。
葉小美自住進我家以來,對我們所有人都很諂媚,對安森更是小心照顧。
她原本應該改名換姓,叫回父母取的名字“齊思娣”,可她卻搖搖頭拒絕了,說更喜歡自己親自取的新名字。
在我們家,她的所作所為都像在給我們一家三口當保姆,溫順寡言,任勞任怨。
因此我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奪過她手上正在做的家務。
「小美,你快去玩吧,這種事我叫鐘點工阿姨一會上門就行。」
陳碩此刻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們家一向是不做家務的,因為我從小就習慣了一切交給保姆和鐘點工。
沒想到這次,百依百順的妹妹並沒有答應我的要求,她奪回了掃帚說:
「姐,沒事的。我覺得女人就應該安於室做這些事,身在家庭裏,不勤快點怎麼能算好女人?」
我一時還沒有聽清這話中話,丈夫率先表示了認可,對葉小美豎起了大拇指。
「你妹妹這話說的不錯,我們國人自古以來,都是崇尚女人安於室、賢惠得體,當好老公的賢內助。」
當我意識到這似乎是在諷刺我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凍住了。
大清都滅亡了,什麼年代了?還女人必須做賢內助,賢內助的前提是家裏經濟主權由男人創造。
我們家呢?這別墅,還有優越的經濟條件哪個不是我提供給他的,你們不都是吃我的喝我的吸血鬼?
葉小美見我生氣了,慌忙擺擺手:
「別說了,姐,我隻是打個比方啊,萬萬沒有指桑罵槐說你懶的意思。」
我隱約聽出了綠茶女的味道。
但那時的我一直有種盲目自信,就是一向潔癖的丈夫根本不可能喜歡得過梅病的妹妹,十分放心。
畢竟我和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他看我都產生厭倦了,更何況還是這張臉。
於是,很快我就忘掉了不愉快,開始給她張羅著找工作和相親的事。
也是為了我父母的掛心,總覺得一沒學曆二沒人脈的妹妹在這座城市落不下腳跟。
對方是本地的一個公職人員,三十出頭,長得不帥,但他願意接受小美的過去,一段時間接觸下來,看得出也是真心喜歡小美。
可妹妹似乎對相親並沒有什麼興趣。
她把更多的時間放在打扮上,用著跟我一樣的名牌化妝品,包包,衣服,漸漸也打扮得像個千金小姐了。
隻不過,氣質上總有哪裏說不出來的不對勁,大抵是那段坐台經曆給她帶來的影響。
直到有一天,養子安森意外的發現打破了平靜。
原來是他發現從緬北出差回來的爸爸買了一個黑紅漆裝、帶著奇怪花紋的盒子。
我本以為這隻不過是一件藝術品,根本沒仔細看,陳碩帶回來後就放在了置物架最不起眼的角落。
「媽媽,這盒子上竟然還有圖騰,上麵好多小人舉著火把,要燒死中間的女人。」
童言無忌,立刻引起了我的警覺。
我心中疑惑,就拍了照片問了喜歡研究風水的朋友,問她這盒子有什麼異常。
她驚訝地告訴我,這是緬北著名的風水盒,又名殺妻神器,屬於厭勝之術。
「這是誰的東西?你從哪看見的,太晦氣了,如果是你的趕緊扔掉。」
雖然我不信這些封建迷信,可心裏因此存了很深的芥蒂。
陳碩到底是不知情的情況下買回來,還是故意為之?如果是故意的,那麼他為什麼想要我死......
想起這些日子葉小美異常的舉止,我不免聯想到了一起,決定試探一下他們。
某天清晨,我照例提前離開去上班,陳碩正在休年假,而葉小美暫時還沒有找到工作,兒子則被我送去了興趣班。
孤男寡女獨處在家中。
在我“走後”的十五分鐘後,我都一直蹲守在家門口,沒有離開。
因為電梯都是一家一戶,不用擔心有外人來,平常家門都是不鎖的,今天我更是在出門時有意虛掩著。
我走的時候葉小美正在浴室洗澡,而現在,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我腳痛風不舒服,你往上坐坐。」
「好呢......」
我屏住呼吸,悄悄推開一點門縫。
下一秒,就在門縫裏親眼窺見了葉小美正坐在他的大腿上。
這番場景,他們在沙發上親吻纏綿,他嘴裏還口口聲聲,忘情地念道:「我想要一個自己的親生孩子,替我生個兒子。」
原來男人永遠逃脫不了生殖本能。
自從得知我沒有生育能力後,我們分明已經達成了丁克一生的承諾,還領養了安森作為唯一的養子。
我沒想到陳碩竟然從沒改變過初衷,一直想要自己的親生孩子。
「我,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葉小美一臉嬌羞地說。
她身前垂落下一綹黑長直的發絲,黑蝴蝶紋身,透著無盡妖嬈的性感魅力。
我顫抖著捂住嘴,冰涼的淚水不斷迫擊心臟。
萬萬沒有想到,我好心將她救回來的善舉,竟然是引狼入室,救了一個蓄意破壞我婚姻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