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兩次掛上了校園牆,但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第一次,造謠我軍訓期間故意勾引教官沈殊。
第二次,汙蔑我的榮譽是不擇手段得來的。
我:我不說話就當我好欺負是吧?
我是程意,因高考落榜到了並不太如意的大學。
好在我心態穩的一批。
用我教馬克思主義學的教授老爸的話來說就是,“雖然發展的道路是曲折的,但前景一定的光明的。”
但我沒想到,我發展的道路竟然九曲十八彎!
“這些人也太過分了吧!”正值軍訓期間,來自五湖四海的室友的革命友誼在軍訓的催化下迅速升溫。
說話的是我對麵床的小聞,彼時正好結束上午的軍訓,中午吃過飯大夥兒都回寢室躺屍。
小聞的突然詐屍一下把淺眠的我炸醒,坐起身揉著眼問她,“怎麼了?”
另外兩個室友的聲音也從厚厚的蚊帳中傳了出來,“咋了?直接說。”
小聞刷一下拉開了簾子,把手機懟在我麵前,氣呼呼的,“有人說你勾引教官,一群傻子!”
我本來沒什麼反應,但聽到她爆粗口,抬眼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咱就是說,第一印象裏乖巧溫柔的小女生突然爆粗口還挺讓人不習慣的。
但我的注意力很快被校園牆上的一張照片吸引。
照片裏,我坐在人群中,仰頭凝視著教官沈殊,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像是在眉目傳情。
小聞趴在她床頭,腦袋對著我,“這照片一看就是P的!”
我:“......”
還真不是。
我當時確實在看沈殊,不過不是因為他長得帥,而是他背對著體育場的籃球架,頭頂是熾熱的陽光,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長。
在那一瞬間,我覺得他很像一個老父親。
下午繼續去軍訓的時候,我的三個親親室友幾乎不敢直視籃球場中那道頎長的身影。
別問,問就是她們會噴笑。
“嗶——”總教官吹哨了。
原本散漫的學生這才或快或慢的到了訓練的那一畝三分地。
因為是一所民辦大學,學校內設施不算特別好,操場在北區,讓我們這些住南區的文學專業學生趕來趕去未免太累,所以就在南區的籃球場訓練。
我站在人群裏,因為長得高,所以目光穿過前麵矮個子的同學,很容易就能看到站在最前麵的教官沈殊。
沈殊確實是一眾教官中長得最帥的,目測身高一米八五以上,膚色是小麥色,眉眼間透著堅毅,眼神淩厲,很man的長相,性子又是那種能說得上話的。
一來就把很多女生迷得七葷八素。
但其中不包括我。
我對男人沒興趣,但對他手裏的標兵名額感興趣。
於是我繃直了背,塗著厚厚的防曬,在烈陽下站成了雕塑。
中途原地休息的時候,沈殊拿了我的水壺給我,誇了句,“軍姿站的不錯。”
我看著他準確無誤拿過來的我的水壺,愣了,好半晌才出聲,“謝謝。”
我伸出手,但就在我即將碰到水壺時,感覺到人群中射來一道熾熱的目光,如吐著信子的蛇盯住了獵物,熟悉的恐懼感爬上脊背,我攥緊了手指,猛地回頭。
手指無意間蹭到沈殊的手。
感受到異樣,我飛快縮了回來,“不好意思。”
沈殊神情平靜,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失落,“沒事。”
我再回頭去看時,卻見大夥兒都坐在原地,各自說各自的。
該死,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