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
我接到電話,說未婚夫和妹妹一起出了車禍,躺在了醫院裏。
婚禮被迫取消了。
我媽要我趕緊燉好湯,去照顧妹妹。
老公和妹妹為什麼會同時出車禍?
我來不及多想,匆匆換掉了婚紗。
一場陰謀即將拉開序幕......
到底誰才是誰的誘餌......
好友楊珊匆忙跑過來的時候,我正在一邊化妝一邊電話不斷的和工作人員確認著婚禮的各項流程。
“蝦米,阿姨的電話!”
我心頭猛然一顫。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漫了上來。
“死丫頭,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啊!朵朵和誌剛出車禍了,現在正躺在醫院裏,我都快忙死了,朵朵說想吃你做的八寶粥和豆花雞了,你趕緊回去做好了送過來!哦,對了,通知親朋好友把婚禮取消!”我媽在電話那頭衝著我吼道。
誌剛和朵朵出車禍了?!!
我來不及多想,匆忙換掉了婚紗。
和親朋好友簡短的通知了一下,就朝酒店外跑去。
卻不想和迎麵走來的男人撞了個滿懷。
“小米,撞疼了沒?”
是趙嘉河。
楊誌剛的鐵哥們。
我一把搶過他手裏的車鑰匙,喊了句“車子借我用一下”,便朝著停車場跑去。
“小米,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趙嘉河緊跟在我的身後。
我來不及回答,鑽進車子,一腳油門,飛快地朝醫院駛去。
醫院裏。
推開房門的刹那,我愣在了原地。
夏朵朵竟然哭得梨花帶雨的窩在楊誌剛的懷裏。
楊誌剛一手綁著繃帶,另一隻手則不停的安慰著夏朵朵。
不知情還以為他們才是郎情妾意的一對!
“姐姐,是我不好,誌剛哥哥為了救我才受傷的,你要怨就怨我吧!”夏朵朵一副白花蓮的綠茶婊腔調,看得我心裏直犯惡心。
“夏米,我......”楊誌剛欲言又止,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他的手試圖掙脫夏朵朵,卻被夏朵朵挑釁似的抓得更緊了。
空氣一瞬間凝結了。
這時,我媽拎著水壺走了進來。
極其不滿的瞥了我一眼,“來的真及時,都忙完了才趕過來,可真是能掐會算!”
“媽,我......”
“你什麼你,我不是讓你回家給朵朵做八寶粥和豆花雞嗎?你跑來能幹什麼?”
我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舉止親昵的夏朵朵和楊誌剛。
夏朵朵小鳥依人的倚靠在楊誌剛的懷裏,暗戳戳地給我了一個無比挑釁的表情。
一路上我都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麼夏朵朵和楊誌剛會一起出車禍。
此刻我明白了!
一定是夏朵朵!
她故意!
她故意攪黃了我的婚禮!
“死丫頭,你這什麼眼神!還不快回去做八寶粥和豆花雞了!走啊,還傻愣著幹什麼!”
我幾乎是被我媽嫌惡地推出了病房!
我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隔著厚重的房門,我很想問我媽一句。
同樣是女兒,憑什麼她夏朵朵就是集萬千寵愛的嬌貴小公主,而我卻活得像個卑賤的女仆。
以前是,現在也是!
就連結婚,也逃不掉夏朵朵的任性與捉弄!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
坐進車裏的那一刻,眼淚再也忍不住的砸了下來。
積壓已久的委屈,在無人的封閉空間裏一下子噴湧而出。
淚水模糊了視線。
耳邊隻聽見呼嘯而過的風。
往事一樁樁、一幕幕在眼前閃過。
十二歲那年,我才被接回夏家。
無一例外的還是因為夏朵朵。
一場交通事故讓我的親生父母嚇破了膽,第一次動了找回我念頭。
因為夏朵朵是典型的RH陰性血。
也就是俗稱的熊貓血。
他們把我接回來的初衷就是做夏朵朵的移動血站。
隻可惜,我不是熊貓血。
這些年,我如夾縫中的小草,活的艱難而又小心翼翼。
本以為考上大學我就可以逃離那個魔窟似的家。
可夏朵朵的一句,“姐姐如果離家太遠,我想吃她做的飯了怎麼辦?”
填好的誌願被莫名其妙的改了。
等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我哭昏在了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625的分數,我居然隻能讀一個本地不入流的專科院校。
整個大學時期,我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兼職。
因為夏家給我的生活費少的可憐——250塊,還要看夏朵朵的心情。
因為錢是經她手轉給我的。
這區區250塊,還不夠她買一個發卡的。
每次和夏朵朵要錢,她都想著法子的羞辱我、嘲諷我。
後來,我選擇自己養活自己。
也是在兼職的時候,我遇到了楊誌剛。
第一眼,我就覺得他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正想著,“嘭”的一聲巨響,伴著額頭上的劇痛,大腦一片空白。
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
我撞車了。
我把前麵的車追尾了!
萬幸的是,人沒大礙。
在我慶幸有驚無險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一個晴天霹靂正在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