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我習慣性幫老紀解開衣服扣子,卻嗅到一股淡淡的煙氣。
他平常從不吸煙。
而我們已經因出差兩月未見。
當我試探性勾纏上他的脖頸,欲主動索吻時,他意興闌珊地推開我。
望著眼前呼呼大睡的男人,我皺起眉。
直覺告訴我,老紀出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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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梁若依,今年28歲,老公紀勇比我大十二歲,今年剛四十不惑。
由於年齡差異,我叫他老紀,“老夫少妻”的搭配,令他常說帶我出門倍兒有麵,我也不過一笑了之。
當初認識時,我是珠寶國際會展上實習的優秀大學生代表,他則已經是風度翩翩的小老板。
出於對他成功男人優雅談吐的吸引,我們幾乎是在會展上一見鐘情。
如今“大叔控”的我結婚已經五年,育有一子,經濟優越,看起來也幸福。
四十歲的他,則在歲月磨礪下變成了大腹便便、法令紋深陷的中年男人。
而我生了孩子以後,雖仰仗高級美容院和療養機構的調理,可身上那難以平複的妊娠紋,終究讓我不再似少女。
「婚姻就是這樣,激情消退後會慢慢蛻變成親人的階段。」
我如是安慰自己,並逐漸讓注意力轉向照看兒子與事業上。
老紀待我也一如往昔,情人節、紀念日、生日禮物照送不誤。
這天結婚紀念日,他托菲傭送給我一隻卡地亞鑲鑽玫瑰金項鏈,說是限量版。
「全市就到貨了兩條,被我提前預訂了送給你。」
他從身後環住我,吻了吻我的臉頰,粗硬的胡茬紮得我頸後微癢。
老紀低低一笑,順勢將我撲倒在辦公桌上。
我依稀記起,他中途吃了一粒藥丸,當我問他是什麼時,他說是止痛藥。
老紀有腰椎間盤突出,每每複發都要吃止痛藥。可那次之後,我在地上撿到了一片薄薄的鋁片藥皮。
發現上麵清晰印有「海狗丸」三個字。
此藥的用途不言而喻。隻是,他為什麼要隨身攜帶海狗丸?又為何要騙我?
這件事在我心裏埋下一個疑影。
兩個月後,由我們企業聯合舉辦的珠寶展即將開幕,我作為主辦方人員忙得不可開交,而老紀卻不見了蹤影。
打電話給他,也推說是在應酬。
直到我要來了他的位置,找去了鄰市他下榻的酒店。
「老公!」我環抱住他的脖子,假裝十分欣喜,擁他進房間內。
「嗯,想你。」
老紀倒是神態如常,隻是我明顯發覺了他的疲憊。他低頭撩起我的項鏈。
那條他贈我的卡地亞限量版項鏈。
「老婆,隻有你戴著它,我才覺得是最漂亮的。」他笑得認真。
臨睡前,我習慣性幫老紀解開衣服扣子,卻嗅到一股淡淡的煙氣。
他平常從不吸煙,偶爾會抽一支事後煙。
而我們已經因出差兩月未見。
當我試探性勾纏上他的脖頸,欲主動索吻時,他意興闌珊地推開我:
「我腰疼,今天先睡吧。」
望著眼前呼呼大睡的男人,我皺起眉。
直覺告訴我,老紀出軌了。
趁他熟睡,我偷偷摸起了他的手機。
老紀雖也是個資本家小老板,可卻是個與時代比較脫節的人,用的是黑莓泰坦版按鍵手機。
商務洽談都是通過男助理,再拿智能手機指導他跟別人交流。
我麵無表情地合上了他的手機。
那按鍵手機上從短信到通訊記錄上都是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看來,還是要從他的心腹助理身上下手才行。
第二天,我以察看設計案為借口跟老紀的助理借手機。
他很是警惕,「不好意思,梁姐,紀總吩咐過,出於商業機密,隻有他可以看自己的手機。」
我輕笑,抱起胳膊:「商業機密?我是公司老板娘,和他之間難道還有什麼商業機密?我隻是看個文件罷了。」
助理抿了抿嘴,顯然還是不願給我,於是我皺起眉,隨口道:
「那我打電話給老紀了,你這樣不尊重他夫人的助理,我現在就讓他辭退了你。」
助理最終還是不情願地將手機交給了我,而我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確隻看了看郵箱的工作資料。
看了十分鐘左右,我淡定地點點頭,將手機還給他。
離開助理辦公室時,我的掌心多了一枚小小的u盤。
就在剛剛看資料時,我神不知鬼不覺插到了手機上,一邊用手捂著,拷貝下來了手機裏的所有信息。
回到家,我第一時間打開電腦,察看裏麵的記錄。
結果發現聊天軟件的記錄一切正常,那為何他助理要那般遮遮掩掩?
我不信,於是信手點了切換賬號。
果不其然。
助理竟然還幫老紀開了個小號,ID名“逃不出花花世界你的眼。”
很符合他中年油膩男的特點。
他有一個名叫“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群,裏麵竟是大量狐朋狗友聚集在一起的猥瑣聊天記錄。
另一邊的圖庫中,我還發現了幾十張不堪入目的截圖。
是老紀單方麵截下的,和一個Hello kitty頭像好友的視頻聊天截圖:
右上角的小窗上,是老紀那張油膩溝壑的老臉,而下麵則是一個酒窩淺淺、穿著暴露的少女。
我握緊了鼠標,將那女孩的容顏刻進了腦子裏,順便翻起了他們的聊天記錄:
「大叔,你好棒啊,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玫瑰)(微笑)」
事情沒有脫離出我的猜想,我的臉色一沉,鼠標也越滾越快。
嗬嗬,有意思,勤工儉學的大學生?
目前在我們公司實習,幹的是端茶倒水的活。
在我們公司暑期新來的實習生裏,我翻看人事部資料,目光停留在一個熟悉的三寸證件照上。
那張嬌嫩的臉頰與老紀截圖中聊天的女孩麵孔不謀而合。
我眯起眼睛,在那照片旁鎖定了一個名字:
白佳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