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為了拉攏我的女兒,使出渾身解數,討小孩子歡心。
這個丁老師,我依稀有印象,是幼兒園的舞蹈形體課老師,叫丁露。
女兒喜歡跳舞。而她從小班開始就一直帶芽芽,我曾在班級合照上見過她,當時還跟老公打趣:
「你看這個老師,長得這麼水靈標致,站在裏麵就跟孩子們的大姐姐一樣。」
老公卻說她已經三十歲了,見我驚訝,無意間多說了幾句:
「人家以前是瑜伽教練,孩子都三歲多了,但是別說,保養得啊就是好。」
當時我腦海一閃而過詫異,為什麼薑晟對這個老師了解的如此清楚?
但也隻不過一笑爾爾。或許是因為薑晟常去幼兒園接女兒,有所耳聞也正常。
如今回想起來,倒是有跡可尋了。
然而,原生家庭帶給我性情裏的謹小慎微,讓我在抓不住確鑿證據前,不想輕易破壞掉家庭和睦。
萬一,萬一芽芽說的隻不過是氣話呢,萬一那老師早就有家室了呢。
到底也是為人師表。我兀自安慰,生怕自己瞎猜忌,給別人招什麼無妄之災。
再過幾天就是六一兒童節,女兒要上台表演“精靈舞”節目,排練她們班節目的正是丁露。
我決定親自去見一見她,探探究竟。
南方小城六月份就已經很熱了,可我不敢穿裙子,隻是習慣一身襯衫+九分褲。
當初刨腹產後沒好好恢複,留下的腹部傷疤、蔓延到腿的妊娠紋,讓我很是自卑。
可進入幼兒園後,我遠遠的就看到了舞台邊上,那個巧笑嫣然的身影。
即使沒有美顏濾鏡,她和那照片上竟是如出一轍,把“白幼瘦”審美詮釋到了極致。
我一時恍神,心裏不由自主地覺得她很美。
如果當初自己不是因為工作,放棄了產後恢複的最佳時期,大概也不至於跟她差這麼多吧。
丁露老師穿著白色露臍裝,頭上還紮著幾個嬌俏的羊角辮,玲瓏凹凸的身材顯得很誘人。此刻正耐心地蹲在舞台旁,循循善誘:
「寶貝們,一會上台的舞步都記清楚了嗎?」
「記—清—楚—了。」
孩子們異口同聲地答,在一眾小孩裏喊得最興奮的,就是我的女兒芽芽。
她的兩隻小耳朵上被戴上了尖尖的精靈耳,熒光紫的眼影亮片襯得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
我在一旁的樹蔭下,隻溫柔地注視著我的女兒,這個我在世上最溫柔的牽掛。
至於前幾天的事情,對我來說隻有對女兒的愧疚與自責。
想了一夜後,我決定以後依情況舍棄工作時間,力求多陪伴女兒,參與芽芽的童年。
而不是讓她整天想著認一個外人當媽媽。
這時,丁露似乎發現了我的存在,滿臉堆笑,朝我這兒走來。
「這位女士,請問你是哪個小朋友的家長?怎麼不去觀眾席就坐呀。」
許是練舞蹈的緣故,她的身材近看更加火辣,纖細的腰不盈一握,肚臍上還嵌了一顆水鑽臍環。
我回過神來,連忙賠笑,「啊,我是薑芽的家長......」
卻在觸及她聽到這話時的表情時,有些莫名怔然。因為,我明顯看到她眼神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您是她的外婆嗎?」
我皺眉看著她,雖然我產後恢複得不好,可臉上到底也沒生出什麼黃褐斑之類,看起來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
至於說我像外婆嗎?
「......我是她媽媽。」
丁露故作驚訝,聲線依舊甜美:
「原來你就是薑芽的媽媽呀,不好意思,別的小朋友有外婆來接,也是看起來特別顯年輕。薑芽是爸爸來接,你不太常來哦。」
一番略顯陰陽的話讓我瞬間清醒,意識到來這裏的目的,心中漸漸明晰起來。
難怪芽芽喜歡她,這樣的女人無論在外表還是語氣上,都具有極強的迷惑性,容易讓人親近。
一想到昨日女兒的話,整個幼兒園活動過程,我都心灰意懶,手中的相機在抓拍著女兒的小小身影。
餘光卻在丁露那張如花笑靨上久久凝視。
同樣是三十歲......她保養的可比我好多了。
想起芽芽對她的親近,我不由得產生了巨大的恐慌感,懦弱的淚水也在眼眶裏打轉。
不得不說,倘使一切猜忌都成立,以後若有這樣一個溫柔貌美的後媽在,女兒會非常開心的吧。
薑晟也會更開心。
那我算什麼......我的存在隻是他人棄如敝屣的幹擾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