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老公習慣性地從後背抱住我。於睡夢中下意識口中呢喃著:
「Anna,我們要有自己的寶寶了。」
我猛然睜大了眼睛,捂住嘴,被他撫過的地方泛起陣陣惡心。
而我的英文名是Anael,發音略顯不同,最重要的是:
我根本就沒有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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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梁月,今年28歲,是一家上市公司企劃部的設計總監。
如今的我過著人人豔羨的生活,工作順利,家庭美滿,前年生下了兒子,回歸工作後職位不降反升。
萬般皆是如意的了。
六年前在大學時,我結識了現在的老公許遠。他是藝術係的學弟,也就是俗話說的“小奶狗”,長相白淨帥氣,比我小三歲,一直堅持不懈追求我。
當時追求我的人並不少,我也承認是看中了他的皮相和暖男氣質,很快沉溺在了溫柔鄉裏。
不過他的眼光很不錯,我的確現在事業有成,並且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即便家裏有阿姨在照顧,我還是每天比他提前半小時下班回家做飯,為的隻是讓他記住我的手藝。
有人說,抓住男人的心通過胃。
他由於是我們學校裏的藝術類專科畢業,並不好找一份好工作,於是在我的安排下,當一個公司裏負責行政管理坐辦公室的閑職。
房子是我全款購下的,寫的卻是我們兩個人的名字。
朋友都說,我對這個奶狗老公真真寵到了心尖子上。
因為許遠符合我對完美愛情的一切憧憬,他溫柔體貼,形象俊朗玉立,帶出去也倍有麵子。
我從來都是精明聰慧的人,自以為能夠很巧妙地維持愛情與工作間的平衡。
直到這一天下班回家。
我在廚房裏照常切菜,許遠從身後環住我的腰身,輕巧奪走了我手裏的刀。
我臉紅著,聞到他身上微醺的酒氣,他每次應酬完都十分疲累,今兒是怎麼了。
許遠低低笑著,犬齒輕咬上我的耳朵。
他早已支走了保姆阿姨,讓她提前下班,兒子也已經熟睡。此刻偌大的別墅中隻有我們二人。
結婚多年,他已很少這樣,像個毛頭小子,我袒露訥然和羞赧。
「老婆,別忙了,我想你。」
我抿唇一笑,自以為將他牢牢掌握在手中。
自生育以來,我雖體態上有所下滑,但一直積極做產後修複和高級保養,如今也是身量纖纖,並不亞於產前。
當然,奔三的年齡和我腹部褪不去的妊娠紋,也提醒著我不能和小姑娘比了。
生活和工作都順心遂意的情況下,我們決定要二胎的計劃也提上了日程,今天就是我的排卵期。
他習慣性的將手穿過我的胳膊,口中還呢喃道:
「Anna,我們要有自己的寶寶了。」
我猛然睜大了眼睛,捂住嘴,被他撫過的腹部泛起陣陣惡心。
而我的英文名是Anael,發音略顯不同,最重要的是:
我根本就沒有懷孕。
憑借女人的第六感,我本能地構思出了最大化可能的緣由。
他要當爸爸了,而母親不是我,另有其人。
一念及此,我不禁渾身冒起絲絲冷汗。
原本我們計劃在今年要二胎,現在看來是該擱置擱置了。
我麵無表情地起身,忍著眼眶裏的淚水。
抬眸望向鏡子中素顏的自己,不禁抬手捧起了那張不再富含膠原蛋白的俏臉。
由於工作原因長時間化濃妝,皮膚底子非常暗啞粗糙。
雖然二十八歲的年齡不算老,可皮膚當真不如學生時代那般水當當了。
回到房間後,我慢慢摸起了他的手機,從前他設置的鎖屏密碼是我的生日。
他知道我向來不查他手機,可今日,我卻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屏幕。
密碼並沒有變,所有黃頁、聊天記錄也都十分正常。我微微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因疲累熟睡的老公。
他發出沉穩的呼吸聲,唇角微微勾著,似還做著什麼美夢。
然而,我還是拉開床頭櫃,悄無聲息吞下了兩粒強效的避孕藥。
在沒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前,我不打算要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