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諱莫如深地看我,“懷孕早期還敢上遊泳課,不怕在水裏泡久落下病根兒!”
聽他那低沉又溫柔的語氣,我頗感憂傷,若他不動手打我,我以為這輩子都將被他嗬護。
他來拉我手,我往後縮,“李老師分手吧,好聚好散!是我對不起你在先,彩禮我退還伯母了。”
因為彩禮是李岩媽媽交給我媽的,那麼多錢我怕有閃失,我借給李岩爸爸送紅茶為由,把那張彩禮卡原樣還給他媽媽。我說怕放我這亂花,請未來婆婆幫我保管,我從李家出來時,李岩媽媽還住地誇我懂事。
李岩聽我找過他媽媽,皺好幾下眉。
他上前和我解釋,說我撕那照片不是他拍的,是有人匿名寄到酒店的。他對著照片出神兒,是因為照片不出自他手相紙卻是他的,他工作室有內奸。他在想,誰能輕而易舉進他衝印室,還會衝印技術,又對他行程了如指掌。
我聽到這,“小江”二字衝進口腔了又硬咽回去,我沒閑心幫他捉內奸。
李岩在我的沉默時握上我胳膊,“崔迎我帶你去打胎。”
我用力甩胳膊掙不脫,聲音不覺提高了,“我不去打胎!”
“隻要你打掉孩子,我既往不咎,三天後按計劃去領證。”
李岩使出很大力氣拉我,我被拖著踉踉蹌蹌地邊走邊掙紮。
“迎迎老師。”
身後有人叫我,轉頭看是小學員櫻桃,她舅舅抱著她站在幾米之外。
我隻看一眼,她舅舅就走過來問,“有什麼事嗎?”
李岩看到櫻桃帥到人神共憤的舅舅先是一愣,手上卸了力,保持著為人師長的沉穩,“沒事。”
我趁機掙開李岩去挽櫻桃舅舅胳膊,“我不想和他走!”
櫻桃舅舅麵上風波未動,眼中的詫異在他與我對視那秒一閃而過。他正了神色看李岩。
李岩自報家門,“我是崔迎未婚夫,你是?”
櫻桃舅舅回話很有技巧,“你覺得我是誰,我就是誰。”
我趕緊接話,“李老師,我不會和你去醫院的,分手吧!放棄我,你身邊還有更好更適合的。”
李岩細看櫻桃舅舅和小櫻桃半晌,最後搖搖頭,“崔迎真沒想到你如此渴望做母親!自己懷不算,還要撿現成媽當。我們之間的事,不該有第三人在場談,改天再說!”
李岩走後,我上了櫻桃舅舅車,誰都沒說話,4歲的孩子遊完泳累得在我懷裏昏昏欲睡。
櫻桃舅舅把車停在某小區門外,櫻桃媽媽已經等在那了,正午陽光挺足她散著頭發帶著墨鏡,接過櫻桃匆匆走了。
我準備下車,櫻桃舅舅問我家在哪,順路送我。
我禮貌地婉拒。
他從後視鏡看我,“剛剛在遊泳館裏,你幫我給櫻桃衝澡換衣服;出館我幫你做擋箭牌,我們貌似扯平。但我認為,你該就剛才的行為給警察個合理解釋。”
他居然是警察!
難怪我遞個眼神兒,人就主動配合!
在警察舅舅審視的目光裏,我簡短說,“我未婚夫徘徊在出軌和家暴邊緣,我想懸崖勒馬。”
他嚴肅地品讀著三個關鍵詞中的兩個,“家暴,邊緣?”而後轉頭看我,“他打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