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要找個人來接盤。
醫生說,我可能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
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我兩腿冰涼,渾身顫抖。
打過去的號碼已經成了空號。
我和於未來談了三年的戀愛,他終於答應要娶我。
彩禮、五金、婚紗照,什麼都沒有。
但我不在乎。
他說,他會給我一個家,但是現在他手上的錢不夠,於是我為了他輟學打工,為了他網貸。
發現我懷孕的那一刻,他高興地抱起我來轉圈。
但是網貸的錢打過去以後,他就消失了。
我哭了三天三夜,孩子也沒了。
房租馬上到期了,沒了畢業證的我找不到什麼好工作,醫生說我需要吃一大堆的補藥來調理身體。
要不然,我可能後半輩子都要伴隨一身的並發症。
我必須要找一個人來接盤。
所以,我接近了顧暄。
他是個非常完美的接盤俠。
顧暄愛白西寧,是整個學校都知道的事情。
他愛了白西寧四年,但白西寧從未給他回應,義無反顧地出國了。
從此,顧暄不近女色,把白西寧當成他人生中的白月光。
而我,和白西寧有七分相像。
顧暄大我五歲,我讀大一那年,他就已經研二了。
現在我到了畢業的年紀,他也該談女朋友,準備結婚了。
他需要一個女朋友給家裏一個交待,免得家裏天天安排相親。
有了女朋友,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懷念白西寧了。
調查好了一切,我蓄意接近了顧暄。
還好,我成功地潑了顧暄一褲子的紅酒。
這是所有小說裏,狗血愛情的開端。
我賭贏了。
酒會結束以後外麵下了毛毛細雨,我縮在路邊等車,把手搭在頭頂遮雨,一陣風吹過,我忍不住顫抖。
顧暄的車停在了我的麵前。
車窗降下來,他看了我一眼。
“需要幫忙嗎?”
溫潤而清冷的聲音響起,我忙不迭點頭,趕緊上了車。
我身上全都是濕氣,本來就薄的裙子此刻更是緊緊地勾勒著我的曲線。
我微微側頭看著顧暄,輕聲道:“謝謝你,顧學長。”
這個角度是我精心計算過的。
潑紅酒的時候,我是正臉對著他的,和白西寧已經有七分像,足夠引起他的注意。
現在的這個角度,則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我篤定顧暄會無法自拔。
他打開了空調和座椅加熱,問我:“地址。”
我微微咬著下唇,聲音裏帶著幾分惶恐和羞赧,“我的房租到期了,現在還沒有來得及找新的房子,我......”
但凡是個男人,都會懂我話裏的暗示。
顧暄踩刹車的腳用了幾分力,沉默了片刻之後,他驟然踩下了油門。
我成功爬上了顧暄的床。
我找顧暄,一方麵是要找人接盤,另一方麵,我是要等。
萬一,萬一哪天於未來回來了。
我要讓他知道,你曾經許諾過的所有美好的未來,你不給我,別人會給我。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不小心絆了一下。
正好摔進顧暄的懷裏。
抬起頭的時候,我看見他的喉結輕輕顫動。
然後,我吻了上去。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顧暄直接吻上了我的唇。
今天他也喝了不少的酒,燈光晦暗,我和白西寧近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