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下醒了,感覺到小身板在我懷裏僵住了,我低頭一看,正好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瞳。
他小臉有些紅,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我神色一緊,搭上他的額頭,感受了下,溫度沒高啊,搞什麼呢大早上。
我以為是小孩子愛鬧騰,雙手掐住趙鈺的身子,把他拎回到旁邊,放倒,一臉嚴肅的說,“不許鬧騰,娘還要再睡會兒。”
趙鈺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羞紅了臉,冷聲道,“我想小解!”
我:“......”
我把他抱到地上,掩飾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去吧,穿好鞋子再去。”
趙鈺抿了抿唇,多看了我好幾眼,隨後冷哼一聲離開。
我熬了一宿,困得隻想去找周公,他一走我就睡死過去,等再起來的時候。
是被香味吸引的。
我盯著那一桌子的稀飯小菜,扭頭去問站在一邊的趙鈺,“這是你做的?下了多少砒霜?”
其實拋開他對我的惡意不談。
這孩子今年才五歲吧?這麼能幹?
我有一點點體會到了90後養娃的快樂。
作為不想生娃的零零後來說,我多多少少有點高興了。
趙鈺薄唇抿了下,白了我一眼,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對,愛吃不吃。”
“吃,一起吃,快去洗手拿筷子。”
我習慣性道,沒想到趙鈺愣在了那兒,我注意到他的反應,咳了聲,“去淨手用膳。”
倒不是我不怕。
隻是砒霜要錢,他買不起。
他這才離開。
沒過多久就回來了,手上還拿了一個果子,隨手扔給了我。
哈?
我瞅了眼那看起來像是梨,但又格外寒磣的果子,實在是難以下口,但又不想拒絕小孩子的一片心意,隻得道,“這個娘飯後再吃。”
趙鈺眼神暗了下,抿了唇不說話了。
2.
在冷宮的日子過得不算舒心,凡事親力親為,倒是還算過得去,等到開春,祭祖之時皇帝大赦天下,但這和我沒關係。
冷宮是我家,種地全靠耙。
我看著趙鈺哼哧哼哧的耙地,坐在一邊啃果子,主要是實在沒零嘴吃,這果子看起來磕磣,吃起來還別有一番滋味的。
說來起初我還有點擔心這孩子已經被原主折磨出心理陰影了,沒想到那麼快就好了,現在和我處的不錯。
我使喚起來也得心應手。
趙鈺扭頭,麵黃肌瘦的小臉在我變賣家當換雞鴨魚肉養了一個冬天終於變得粉雕玉琢了起來,陰陽怪氣,“您就幹看著?”
我躺在搖椅上,瞅過去一眼,“娘不會呀,鈺兒最能幹了,娘小時候啥都不會呢。”
不得不說這套說辭小孩兒真是屢試不爽,果不其然,等我說完,趙鈺小眉頭一皺,埋汰道,“您怕是腦子不好使。”
我:請問打小孩犯法嗎?
我氣住,於是又多吃了兩個果子。
趙鈺幹活不算麻利,甚至有點笨拙。
但到底是把那一畝地也耕好了,忽然回過頭看我,眼神凶狠起來,“我們又沒有種子,你讓我犁地幹什麼?”
他那眼神赤果果寫著,“你是不是在整我?”
我麵不改色的忽悠他,“等來年開春,把這些核丟下去,估計能長出來李子樹。”
“哎,哎,別打人啊!”
眼瞅著趙鈺跟個小狼崽子似的朝我暴衝過來,我騰的跳起來,撒丫子跑的飛快。
這熊孩子,一看就是在幫助我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