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曆過最絕望的時刻是什麼?
我被活著下葬,我的孩子在棺材裏出生。
夜深了,我大著個肚子卻睡不著。
我緊緊捏著手機,耳邊是我老公陳飛的呼嚕聲,他終於睡著了。
我掀起被子下床,走進了洗手間裏,鎖上門。
我顫抖著手切換了係統,打開了他手機裏藏著的另一個微信,當我看到裏麵各種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時,我崩潰了,眼淚掉了下來。
我看過太多孕期丈夫出軌的新聞,但我沒想到陳飛也是其中之一。
手機掉在地上,我哭的泣不成聲。
我的哭聲讓陳飛醒了過來,他焦急的敲著門,“龐娟,怎麼了,是不是又孕吐了?”
我聽著他的聲音全身發抖,想也不想的,我打開門把手機砸到了他臉上,歇斯底裏的吼道,“陳飛,你是不是人,你不僅出軌,還把我們的床照分享到兄弟群裏,你惡不惡心?”
陳飛愣了好半天才意識發生了什麼,他喃喃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我拚命的擦著眼淚,“你的好兄弟今天發微信截圖發錯人了,發給了我,陳飛,我龐娟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嗎,你這麼羞辱我?”
“龐娟,你,你聽我說,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你原諒我行不行......”
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做夢,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你別狡辯了,離婚吧......”
“龐娟......”
隔天我就跟陳飛離婚了,瞞著他媽,等他媽發現時,我已經換號碼去了四川。
在四川安頓好後,我摸著肚子,心裏還是難受,我從小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唯一跟我有血親的奶奶也在我上大學時去世了,現在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我想了整整一晚,第二天天亮時,我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以後要是孩子問起來她爸的事,我就說他死了。
因為大著肚子,找工作特別難,小廠子都不願意要我,哪怕是打打雜,他們也怕我萬一摔了會訛上他們。
我算了算手裏的錢,除去產檢租房還有生孩子的費用,所剩無幾。
我急得嘴上冒泡,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肚子裏的孩子似乎也受到了波動,有次上廁所都出了血。
就在這時,我的房東老太太遞給了我一個賺錢的機會。
她跟我說,“龐娟啊,我有個賺錢的門路你要不要?”
我猶豫的看著她,生怕是什麼傳銷集資騙錢的勾當,這裏我又人生地不熟的,沒一口答應下來,“阿姨,是什麼賺錢的機會啊。”
房東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龐娟啊,我是看你孤兒寡母實在可憐才跟你說的,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嗎?”
我搖搖頭。
“棺材試睡師。”
聽到棺材二字,我的腳底板都發起涼來。
我隻聽說過入殮師,沒聽說過棺材試睡師。
房東繼續道:“現在的人啊,一聽到棺材啊,墓地啊這些字眼就害怕,殊不知這裏頭利潤大著呢,我年輕的時候就做的這個,你看現在,我手裏積累了多少資金啊,這一片的房源都是我的,我年輕時候賺的錢,我的子孫三代都花不完。”
我不是個封建迷信怕牛鬼蛇神的人,以前我住的地方旁邊就是一塊兒墳地,我猶豫的是,我大著肚子,我怕影響到孩子。
我仔細問了一嘴,“那阿姨,這個工作主要怎麼做啊。”
“顧名思義,就是穿上壽衣躺在棺材裏模擬試睡一小時,來測試測試棺材板的材質啊硬度啊,壽衣品質啊,以及躺在裏頭人的感覺,畢竟死人嘛,也要體麵的,尤其是那些有錢有權的人家去世的人啊,更看重這個了,龐娟啊,一般人我還真不告訴他們有這種職業,你好好想想吧。”
晚上我坐在床上,看著手機裏的餘額,心底越來越沉。
有了孩子就有了弱點,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陪著我過苦日子,我是過苦日子過來的,所以我知道我從小活得多自卑也多沒自我。
我不求這個孩子以後過得大富大貴,當個普普通通的孩子就好,但我現在,恐怕連普通的生活都給不了她。
思來想去,我大晚上找到了房東,我跟她說,我要做棺材試睡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