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的想要找皇後,卻被一雙大手拉了起來。
“曜兒,把藥喝了。”
焦急的聲音失了往日的溫柔,我下意識的張了嘴,把藥盡數喝了下去。
疼痛猶如潮水,將我完全淹沒,我蜷縮著身子不斷發抖,隻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人抱住了我,一股暖流源源不斷的湧入我的小腹。
可這疼,並沒有緩解多少。
我覺得,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恍惚中,我聽到了啜泣聲,脖頸被淚水打濕。
一連幾日,我昏昏沉沉,臥床不起,疼到虛脫。
後來我才知道,皇後送來的並不是暖身藥,而是絕經藥。
女子初次來癸水之時服下,日後便再也不會來癸水。
自然,也不能再如同尋常女子一般生兒育女。
母妃得知了這件事情,竟是在皇後走後,偷偷地給我灌下了解藥。
可雖然服了解藥,我到底還是傷了身子,之後的很多年,我都未曾來過癸水。
母妃抱著我哭的肝腸寸斷,心疼我再也無法生兒育女。
皇後卻突然冷著臉進門,命人將母妃直接帶走。
我想幫母妃求情,皇後卻嚴肅的告訴我,“此事若是傳出去,所有人都要死。你母妃這般聲張,便是自尋死路!”
想到“死”,我求情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是太子,更是唯一的皇子,突然病倒,闔宮上下都緊張起來。
父皇親自到了東宮來看我。
“皇兒,你要好好的養身子,朕......咳咳......咳咳咳......”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父皇就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我虛弱的看著他。
麵前的人兩鬢斑白,滿臉皺紋,眼眸之中的渾濁之色已經無法褪去。
如今,他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
我知道,這段時間父皇的身體越來越差,太醫說父皇可能時日無多了。
皇後扶住父皇的身子幫他順氣,“皇上休息一下吧,太醫說,皇兒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再休養幾日就能康複了。倒是皇上,要保重龍體啊。”
皇後的眸中,閃爍著淚光,還有濃重的焦急之色。
對於父皇,她似乎是全身心的愛慕跟依戀著。
父皇擺了擺手,跟我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
大致就是,我是唯一的皇子,一定要養好身子,用功讀書習武,盡快獨當一麵。
否則,東月國後繼無人。
這些話我已經聽了十幾年,幾乎可以倒背如流。
往日我都可以認真恭謹的附和父皇幾句,可如今......
我的身上還綁著月事布,絕經藥過於霸道,以至於我連續出血月餘。
此時若是父皇找個心腹太醫來幫我診脈,定然能夠查出,我並非得了風寒。
隻是,父皇著實是老了,五感也變得遲鈍,竟是連這滿屋的血腥味都沒有察覺。
父皇是被皇後勸著回去休息的,他回去就下了一道聖旨,為我賜婚。
我完全懵了。
我是女子,怎能娶妻?
洞房花燭夜,一切豈不是都暴露了?
可皇後冷靜的告訴我,這件事情她會安排,一切定能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