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索命歸

沈清晏呆呆的看著滿地的碎片和湯汁。

“王妃......”琉翠從沉香院趕來，扶住她的手臂，神情盡是哀傷，“琉翠，對不起你......”

沈清晏頹然看著她，尚未從塗乙蕪突發病疾的事情中緩過來。

“沈清晏，你這個毒婦！”沐九陵帶著肅殺之意返回。

“乙蕪怎麼樣了？”沈清晏焦急的上前握住沐九陵的手詢問。

沐九陵的手一揮，沈清晏踉蹌倒地，“少裝模作樣了！你搶走阿蕪的王妃之位，還在我與她的新婚之夜取而代之，讓她在外流離失所。而今，我好不容易將她尋回，她何錯之有？你竟對她下此毒手！”

“你到底在說什麼！”沈清晏心中擂起響鼓，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玉指絞緊了衣袖。

“王妃！”琉翠突然悲號一聲，跪倒在地，“事到如今，琉翠也不想再瞞著王爺。是您讓琉翠在塗姑娘的參湯裏麵下藥，想要置她於死地。”

“你胡說！”沈清晏震驚，“你我主仆多年，你不能這樣誣陷我！”

琉翠抱住她，伏在她耳旁低語，“王妃，我對不住您，塗乙蕪以我爹娘性命相挾，我實在沒辦法了。您的大恩大德，琉翠銘記在心，若有來生，琉翠給您做牛做馬！”

“琉翠。”沈清晏好似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王爺，雖是王妃的命令，可藥是我下的。”琉翠跪在地上，挪移到沐九陵身側。

“不是，是我犯的錯，我願意一力承擔。”沈清晏拉住琉翠。

沐九陵冷笑，“好一對主仆情深！”

在沐九陵的一聲令下，沈清晏和琉翠被帶往地牢。

她被關在地庫，四肢鎖住刑具，冷水一點點沒過她的身......

而琉翠，在她麵前，被管家用開水澆灌。

“啊啊啊！”琉翠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

沈清晏不忍再看，抑製不住的生理性幹嘔。

水沒過她的頭頂，沈清晏用盡全力的掙紮著，終於一點點失去了呼吸的餘地，全身無力，在水中飄蕩。

......

沈清晏被管家命人打撈起，放在發黴的草席上。

“王爺，王妃有孕。”

管家沒膽子處置沈清晏，把她打撈起來就遣大夫給她把脈。

沐九陵目瞪欲裂，踢了她的手臂一下。

沈清晏緩緩轉醒，氣息微弱，“九淩......”

“你以為你懷孕了，本王就治不了你了嗎？”沐九陵抓住她的衣領，一把把她拽起。

沈清晏有氣無力，聲息寡淡，“你忘了嗎？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不能這麼對我。”

“閉嘴！本王娶你，從不是真心。”沐九陵的手不斷收緊，手背青筋暴起。

“你口口聲聲說我害塗乙蕪，可是沐九陵，這是你欠我的。我救過你，你欠我一條命！”沈清晏目光有些淒厲。

她若是死了，孩子沒了，他也活不成。

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

沐九陵冷哼的鬆開手。

“沐九陵，讓我生下這個孩子。隻要讓我生下這個孩子......我沈清晏這條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