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溪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就像個小精靈,飯菜很快就上桌了。
吃過飯,她隨意地從一旁拿起手機,便看到了熱搜上高高掛著的信息:A城顧氏近期頻繁大額投資,目前十餘個新項目等待上馬。
這條信息看得她心頭火起。
在她被陷害入獄的這三年之中,顧氏由顧明月代管,早就被搞得烏煙瘴氣!
若不是母親留下來的底子,這幾年還能撐住局麵,恐怕顧氏早就已經不是現在的樣子了。
不行,她得盡快想辦法將顧氏拿回來,再任由他們把持下去,顧氏遲早會變成一個空殼。
雖然陸景翊說過,她“表現好的話”,他會幫她拿回顧氏。
但那不過就是他輕飄飄的一句話,若是沒有這三個月的契約,他們兩個人不過就是陌生人罷了。
顧清溪不敢奢望他真的會幫她,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奢望這些。
還是靠自己吧,她靠在軟軟的沙發裏,想著請律師打官司的事情。
母親在她入獄前將公司交給顧明月代管的協議還在,找律師打官司的話,拿回來應該不成問題。
現在對她來說,最大的問題是沒有錢。
陸景翊在陽台上用筆記本電腦處理著工作上的事情,雖然老爺子交代了讓陸景軒這段時間代管公司。
但是陸景軒他從來就誌不在此,公司的很多東西他也並不熟悉,還得問陸景翊。
工作了一會兒,他合上筆記本電腦,起身喝了杯茶,趁著這個空檔,顧清溪趕緊跑過去。
“那個,四爺,我想跟你說點事兒......”
她不好意思跟他開口,但是眼下的情況,如果要靠自己出去賺錢,再請律師打官司,那就來不及了。
顧立峰和顧明月明顯就是故意的,想要通過這種頻繁投資的方式轉移顧氏的財產,好讓她在拿到顧氏的時候,顧氏隻剩下一個空殼。
“什麼事?”
他喝了一口茶,從氤氳的水蒸氣中抬起銳利的眸子,望向她。
看她似乎有些猶豫,他緩和了一下神態,溫聲說道,“沒關係,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我想要打官司拿回我母親的遺產,但是我現在沒有錢,我想問你,能不能給我預支一些錢?”
她一口氣將這些話都說了出來,語速很快,陸景翊淡淡往陽台的沙發靠背上靠了一靠,似乎在思考。
顧清溪趕緊說道,“我想應該也不需要很多錢的......”
“嗯,以安,過來一下。”
陸景翊喊了一聲客廳裏待命的助理方以安。
“四爺,什麼事?”
“立刻往顧小姐卡裏轉一百萬,算是她這三個月傭金的定金。”
“好的,請顧小姐將您的卡號信息發給我一下。”
方以安公事公辦的態度,看不出什麼情緒,顧清溪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外界傳言陸四爺陸景翊偏執狂躁,可顧清溪覺得,他明明就是通情達理的大好人啊!
“謝謝四爺,您以後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她很快反應了過來,將卡號信息給方以安發了過去,很快,一百萬就到賬了。
看著她高興的樣子,陸景翊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我們契約上寫的金額是五百萬,這一百萬隻是定金而已。”
“夠了夠了,已經足夠了!”
他幫她這麼多,老爺子又病重,就算他不給他錢,這三個月她也會陪他演下去的。
“對了,我還想進你們集團旗下的醫院工作,我以前是學醫的,在醫院工作不僅能賺錢,還能經常陪陪老爺子,我覺得很不錯。”
她將自己想進醫院工作的想法跟陸景翊說了。
母親的死,原因還未明,若是能進醫院工作,她一定能查到母親死亡真正的原因。
況且,過了這三個月的契約期,以後日子還得過下去,她是很熱愛醫學的,也不願意一直荒廢下去。
“隻要爺爺同意你這麼做,隨你。”
他沒有什麼意見,“不過能不能進醫院,靠你自己。”
她剛出獄,身無分文,出賣自己童貞換來的那十萬塊錢,也在醫院的兵荒馬亂之中不翼而飛,其他的錢都是借來的,已經盡數還了回去。
沒有錢,情有可原,他可以給她,但若是她想要憑借他的關係進醫院,或者做些別的什麼,那他是絕不會允許的。
“沒問題!”
聽到他的答複,顧清溪高興壞了。
雖然陸氏的醫院的招聘要求很高,但她對自己的水平有著足夠的信心。
看她高興的樣子,他的心情也舒展了開來。
在準備將她從監獄裏撈出來的時候,她的背景資料,他全都看過。
他並不討厭她,甚至有幾分同情她。
請律師打官司和準備進醫院工作的事情加在一起,顧清溪忙碌了起來。
一整天,除了吃飯,她都在電腦麵前查找資料。
晚上睡在床上,她雖然眼皮都快要粘在一起了,但還是在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睡,因為她要等到陸景翊睡熟之後,給他紮針,然後才能睡。
經過她跟老爺子的強烈要求,老爺子同意了給他們換一個大房間,床自然也換成了大床,顧清溪躺在上麵安心了許多。
終於不用跟陸景翊擠在一塊兒了。
在聽到陸景翊的呼吸逐漸變得深長且平穩之後,顧清溪忍著困意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給陸景翊施針。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銀針,剛紮下百會穴的一針,陸景翊突然睜開了眼睛。
顧清溪嚇了一跳,但醫生的職業素養,讓她穩穩地拿著手中的銀針,沒有因為驚嚇而傷到他。
“你在幹什麼?”
他死死地攥著她的手腕,略微一用力就將她按在床上,鷹隼一般的目光牢牢地將她鎖定,似乎要將她看出兩個窟窿。
“我會紮針,我......隻是想幫你睡得更好而已。”
她聲音發虛,被他周身散發的強大威壓壓得喘不過氣。
“是嗎?”
他並不相信她,甚至連對她的觸碰都感到嫌惡。
這個女人到底想對他幹什麼?
她若是跟外麵那些絞盡腦汁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沒有兩樣,那也不必再留著了。